草葉依然在有意或無意的抓捕著跑過的片片樹葉,隻是,袁亞文﹑王坤乾﹑李飛雲﹑馬業闖他們可不會欣賞這番景象。他們四人在學校聚齊之後,就一塊走出校園,準備去尋找放縱。走在靠著教學樓的喧鬧的大街上,一邊走一邊聊著天,袁亞文看到街旁有一個紙飛機,也許是和瀟殘然同桌的時間太長,瀟殘然喜歡折紙飛機,受其影響,看到紙飛機就順手撿了起來,
“現在還有人玩這種遊戲,太幼稚了”袁亞文笑著說道
“我看看,‘你們在哪裏’,誒,這字怎麼看著挺像花花的啊”馬業闖看了一眼紙飛機上的字
“你是不是想花花想瘋了?”李飛雲一手奪過紙飛機,團成一個紙團,扔向老遠的一個垃圾箱裏,紙團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穩穩地落進垃圾箱。
“perfect”馬業闖看著李飛雲帥的讓人要吐的投拋姿勢,很賤的說道
老天似乎總是愛玩這樣的遊戲,給了你希望,卻又讓希望從你身邊溜走。
打桌球,滑旱冰,ktv飆歌……見什麼玩什麼,盡管有時打一局桌球,能將黑八打進去兩次(他們的桌球的規則是,在自己的球打完之前,若將黑八打進去,就要將黑八拿出來,並再拿出一個自己的球,如果自己打進的第一個球就是黑八,那就隻把黑八拿出來就行了,但這就表明你技術非常次,是一個身為打桌球的人最大的恥辱,當然,一切還隻是娛樂),唱歌的時候,那豪放的嗓音吵得隔壁包間裏的人都要出來揍他們。到了晚上,逼近新年的商市更是顯得生機勃勃:閃爍著的霓虹燈,燈火通明的酒店,劃拳聲震耳欲聾的小飯館,人進人出的大商場……,玩了一天,他們也感到有些累,來到他們經常在一起吃飯的那個飯店,經過他們曆時兩年半的挑選,認為這家飯店的菜做的最好吃,而且也最實惠。平常上學的時候,在學校的周圍,近的,遠的,便宜的,貴的,所有的飯店,他們都去吃過,但讓他們認可的獨獨這一家。
“老板”李飛雲還沒走進去,就大聲的喊道
“呦,哥幾個來了,快,快裏麵坐”老板從裏麵跑出來,一看是他們幾個,就跟見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似的迎上來。老板是一個三十不到的中年人,李飛雲他們經常來這兒吃飯,老板都認得他們,而且,他們覺得這個老板說話,辦事都挺地道。
“有包間沒?”李飛雲看著熙熙攘攘的大廳,向老板問道
“有,有,這邊走。”老板引著他們穿過大廳,依舊是他們經常吃飯的那一個包間,仿佛是老板知道他們要來,特意留下的似的。
他們圍著桌子坐下,老板很及時的遞上菜單。李飛雲最喜歡點菜,好像點菜很能體現他的霸氣似的。“魚香肉絲,宮保雞丁,回鍋肉,清蒸魚,酸辣土豆絲,水煮花生,麻婆豆腐……”也不管能不能吃的完,先點上再說。喝什麼酒呢?啤酒還是白酒,他們平常吃飯的時候,一般都是喝啤酒的,隻是現在天氣比較冷,袁亞文提議喝白酒,李飛雲卻依然很霸氣的說道“怕什麼,涼點喝著才爽呢!”無所謂,反正都是喝。菜還沒上完,一人一瓶,先幹完再說,於是,不到半分鍾,他們四人每人腳邊都躺著一個空酒瓶。
“吃菜,吃菜”李飛雲喝完酒回過神來,對著大家很客氣地說道,卻發現他們早就已經在吃菜了,“操”,李飛雲一臉鬱悶,也夾起一塊雞丁放進嘴裏。等老板上清蒸魚的時候,李飛雲悄悄地對服務員遞了個眼色,服務員優雅的將清蒸魚放到桌子上,好像很偶然的,魚頭正對著王坤乾,
“魚頭酒,喝三瓶”李飛雲看著王坤乾,賤賤的說道。(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過頭三尾四的說法,就是魚頭朝向的人喝三杯酒,魚尾朝向的人和四杯,不過我們那邊隻有魚頭酒一說,所以這裏隻有魚頭酒)
“我才喝完一瓶,你讓我歇一會”王坤乾說著,又趕緊夾了個肉片往嘴裏送。
“歇什麼歇,‘你才喝完一瓶’,這話說得跟誰沒喝一樣,快點”馬業闖也跟著起哄。
王坤乾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拿起酒瓶。其實他又怎麼會沒看到李飛雲向服務員遞眼色,隻是也許自己把這頓飯當成是對李飛雲的感謝,當成對老袁﹑小馬友誼的珍重;而他們卻是將這頓飯當成是給自己餞行。畢竟過完新年,自己就要離開了,還沒接到通知,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在離開之前,再和這幫哥們見一麵。男人之間,永遠沒那麼囉嗦,隻會將友誼埋在心底。
還能說什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