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接五行幻術是七歲那年,那還是披著魔術外衣的五行幻術。有個民間雜技團到村裏表演,那個年代沒有什麼娛樂項目,全村的人都跑去看。
表演者拿著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鐵球,左耳塞進去,右耳取出。右眼塞進,左眼取出。嘴裏吞下去,肚臍取出來。
桌上幾滴米,表演者用空杯子一罩,再揭開時就成了一杯貨真價實的米酒。
一個接一個似真似幻的表演看的我都快要飛起來了。
到最後壓軸節目時,一個老人先讓徒弟們搬出一個箱子,那箱子大小勉強能縮進去一個小孩。
老人牽出一隻猴子,取出一條紅領巾讓觀眾中的四五人在紅領巾上畫上特殊圖案做標記,這麼多人一起畫的,紅領巾就沒法作假了。並且這些人都是村民。
老人把紅領巾係在猴子脖頸上,猴子向大家敬禮後,便跳進箱子裏。老人把箱子蓋好,嘴裏喃喃幾句後,手一揮,大喊一聲“走”。
箱子被再次打開的時候,空空如也。這箱子很小,裏麵不可能存在能讓猴子躲藏的暗格,而大家也都是圍著箱子的,猴子更不可能跑走。
當時對我而言,那就是遇到神仙了,激動的快要哭出來了。
我第一個跑去拉著老人的手,問他猴子去哪了,讓他再變回來。老人摸著我的頭,答應我這個請求,嘴裏念念有詞後,將箱子打開,猴子又回來了。
戴著標記過的紅領巾的猴子站起來向大家敬禮後又縮進箱子裏。
老人趕它出來,它卻不肯,還耍起賴來,自己把箱子關上了。大家一陣哄笑,老人假裝生氣的說:“你不肯出來,就幹脆把你變走餓死你算了。”
老人把箱子關上後,又是一通念詞,再打開後,猴子真不見了。
我害怕猴子真的會餓死,求老人把猴子變回來。老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猴子不肯從箱子裏出來,變回來也沒辦法。我便說那就不變回箱子裏,變到箱子外麵來。
老人猶豫一會,說那好吧,然後念念有詞的手一指圍觀群眾外麵。大家順著老人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隻猴子果然在那裏,向老人跑來,脖子上還帶著那隻標記過的紅領巾。
猴子跑到中間朝大家敬禮,徒弟們把箱子搬回放道具的篷車裏,猴子也跟著跑過去。
老人卻嗬斥道:“你別跑,你的事還沒完呢。”
徒弟們又拎了個一圈麻繩,隻見老人把馬上丟在地上,嘴裏念念有詞,捏著繩頭,慢慢的把繩子往上捋,而繩子卻像變成了棍子一樣,直直硬硬的往上升。
麻繩升到約莫四五米的高度,老人對猴子說:“剛才你不聽話,罰你去王母娘娘的蟠桃園偷個桃子來!”
猴子嘰嘰的叫著,手腳揮舞,像是在跟老人吵架。
老人又說道:“當年你老祖宗孫大聖能大鬧天宮,現在讓你去偷個桃子來都不敢?養你有什麼用!”
老人抽起皮鞭作勢要打猴子,猴子隻好很不情願的爬上麻繩。
等猴子爬到一定高度後,猴子哭喪著臉看著老人,好像很害怕。老人吼道:“看什麼?趕緊去!”
嘭的一聲,猴子腳下炸出一團火花,起了一團迷霧。迷霧散去,猴子也在大家的眼中消失了。
老人敲了下鑼鼓,說道:“老話說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我們大家出來行走江湖,討口活食吃,希望各位朋友行行好。”
“猴子不見了!為什麼啊!”我大喊到,村民也跟著疑惑。
“猴子借了它老祖宗的筋鬥雲上天去了,去偷王母娘娘的蟠桃了,大家行完方便,猴子就回來了,偷來的蟠桃給大家吃。”老人說到。
一個學徒拿著一張麻袋,朝大家走來。用麻袋並不是裝錢,而是裝米,那個年代大部分人手中都沒餘錢,餘糧倒是有一些。
大家為了快點看到猴子偷蟠桃回來,趕緊跑回家淘了一鬥半鬥的米來。一圈下來,老人收到的米大概有一百來斤的樣子,還有十來塊錢。
“快把猴子叫回來吧,不然被天兵天將抓住殺了打牙祭呢!”一人喊到,大家跟著一起喊。
老人做做手勢讓大家安靜下來,然後對著天喊道:“猴子,偷到了就回來,別在天上偷吃!”
老人喊了一會後,假裝側耳細聽,像在找聲源一樣,彎下了腰,最後趴在了地上。
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老人,隻見老人說道:“完了,地府的陰差剛剛經過這裏,說天上有隻偷桃的猴子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