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也無特異之處,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仰望,但見室頂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符號,最右處寫著四個大字:“九陰真經”。看了一會,但覺奧妙難解。小龍女道:“就算這功夫當真厲害無比,於咱們也是全無用處了。”
低頭不看,一瞥之間,突見室頂西南角繪著一幅圖,似與武功無關,凝神細看,倒像是幅地圖,問道:“那是什麼?”小龍女順著他手指瞧去,隻看了片刻,全身登時便如僵住了,再也不動。過了良久,她兀自猶如石像一般,凝望著那幅圖出神。拉拉她衣袖,問道:“龍兒你怎麼啦?”小龍女“恩”的一聲,忽然伏在他胸口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你身上又痛了,是不是?”小龍女道:“不,不是。”隔了半晌,才道:“咱們可以出去啦。”“難道那個是地圖?走出古墓的地圖?”小龍女點了點頭,輕聲道:“那幅畫,繪的正是出墓的秘道。”她熟知墓中地形,是以一見便明白此圖含義。
趙天拉著她手,說道:“龍兒,等我們出去我要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多我要一場隻有你和我的婚禮我”聽他興高采烈的說著,也就靜靜的傾聽,心中雖想:“還是盡快出去的好”,但身子酸軟無力,又實是不想離開古墓,過了好一會,終於支持不住,慢慢靠向趙天肩頭。說了一會,也不聽她回答,轉過頭來,隻見她雙眼微閉,呼吸細微,竟自沉沉睡去了。抬頭看著眼前的密密麻麻的自己符號,慢慢了一邊背一邊思考著
過了不知多少時候,突然聽見腳步聲,隨即拍了拍旁邊沉睡著的小龍女但見李莫愁師徒笑吟吟的站在不遠處,李莫愁冷笑道:“好啊,這兒竟還有一個如此舒服的所在,兩個娃兒躲了起來享福。師妹,你倒用心推詳推詳,說不定會有一條出墓的道路。”
“如果,我和龍兒知道出入又豈會在這裏等你們發現”原來當年王重陽得知林朝英在活死人墓中逝世,想起她一生對自己情癡,這番恩情實是非同小可,此時人鬼殊途,心中傷痛實難自已,於是悄悄從密道進墓,避開她的丫鬟弟子,對這位江湖舊侶的遺容熟視良久,仰住聲息痛哭了一場,這才巡視自己昔時所建的這座石墓,見到了林朝英所繪自己背立的畫像,又見到兩間石室頂上她的遺刻。但見**中所述武功精微奧妙,每一招都是全真武功的克星,不由得臉如死灰,當即退了出來。
他獨入深山,結了一間茅蘆,一連三年足不出山,精研這**的破法,雖然小也有成就,但始終組不成一套包蘊內外、融會貫串的武學。心灰之下,對林朝英的聰明才智更是佩服,甘拜下風,不再鑽研。十餘年後華山論劍,奪得武學奇書九陰真經。他決意不練經中功夫,但為好奇心所驅使,禁不住翻閱一遍。
他武功當時已是天下第一,九陰真經中所載的諸般秘奧精義,一經過目,思索上十餘日,即已全盤豁然領悟,當下仰天長笑,回到活死人墓,在全墓最隱秘的地下石室頂上刻下九陰真經的要旨,並一一指出破除**之法。他看了古墓的情景,料想那幾具空棺將來是林朝英的弟子所用。她們多半是臨終時自行入棺等死,其時自當能得知全真派祖師一生不輸於人。於是在那具本來留作己用的空棺蓋底寫下了十六字,好教林朝英後人於臨終之際,得知全真教創教祖師的武學,實非**所能克製。這隻是他一念好勝,卻非有意要將九陰真經公布於世,料想待得林朝英的弟子見到九陰真經之時,也已奄奄一息,隻能將這秘密帶入地下了。
王重陽與林朝英均是武學奇才,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二人之間,既無或男或女的第三者引起情海波瀾,亦無親友師弟間的仇怨糾葛。王重陽先前尚因專心起義抗金大事,無暇顧及兒女私情,但義師毀敗、枯居古墓,林朝英前來相慰,柔情高義,感人實深,其時已無好事不諧之理,卻仍是落得情天長恨,一個出家做了黃冠,一個在石墓中鬱鬱以終。此中原由,丘處機等弟子固然不知,甚而王林兩人自己亦是難以解說,惟有歸之於“無緣”二字而已。卻不知無緣係“果”而非“因”,二人武功既高,自負益甚,每當情苗漸茁,談論武學時的爭競便隨伴而生,始終互不相下,兩人一直至死,爭競之心始終不消。林朝英創出了克製全真武功的**,而王重陽不甘服輸,又將九陰真經刻在墓中。隻是他自思**為林朝英自創,自己卻依傍前人的遺書,相較之下,實遜一籌,此後深自謙抑,常常告誡弟子以容讓自克、虛懷養晦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