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還沒消氣呢！”
夏末說。
“還以為你逃跑了。”
餘美仁心髒一縮，手心出了薄薄一層汗。
剛剛那些解釋不知道夏末是真信了還是不信。她說這話是話裏有話？還是隨口一說？
餘美仁心裏不敢鬆懈，就怕夏末察覺到什麼。
“我倒是想逃跑，可我家不在這兒呀，舉目無親，能跑到哪裏去？再說了，蘇府好吃好喝供著我，回家還要挨餓，我幹嘛要逃跑。”
“就知道你是個吃貨！”
夏末手指戳了戳餘美仁的小臉蛋。
餘美仁偷偷抬眼觀察她，不覺有什麼異樣。
“對了！”
餘美仁又從籮筐裏拿出一樣東西。
“這是送給冬春姐姐的，你替我送她。”
夏末盯著餘美仁小手捧著的東西。
毛茸茸的兩團，看起來像是什麼小動物。盡管她見過世麵，也猜不出這是什麼東西。
餘美仁看出她的疑惑，解釋說：“這是防風護耳的。冬日風刺骨寒冷，把這東西往耳朵上一罩，就暖了。你看，這裏還有架子，可以別在頭發上，固定住它。”
夏末拿在手中，仔細研究，確實有個純銀小夾子，一邊一隻，那絨絨的毛竟然是整塊兔皮，兔皮包裹著層層棉布棉花做成個罩子。
“這玩意兒雖然粗糙了些，但是還挺新鮮，而且實用！”
夏末拿在手裏研究著，臉上帶著驚奇和好奇，竟有些愛不釋手。
餘美仁看她喜歡，那冬春應該也會喜歡。
“你替我交給冬春姐吧。”
“你怎麼不自己去送？”
夏末抬頭看她，就見她低著頭，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絞著手指。
“你就替我送她嘛~好姐姐。”
“哎~真是服了你了，你也不是那種愚鈍的人，怎麼到了冬春姐這兒，就那麼別扭呢。”
餘美仁眼神暗淡，咬著唇。
若不是在蘇府這個背景之下，她和冬春應該可以做很好的朋友吧。
冬春照顧她，真心實意，她感激她，為她鋪路打點。
可信任這種東西，在兩人之間似乎說不上。
因為相惜，因為珍貴，所以她不想再靠近一步。
若層層剝開，到頭來麵目全非，這不是她想要的。
太想珍惜，往往就容易扭捏。
她沒有和夏末解釋，也不能解釋。
立場不同，她有太多的秘密。
單單要逃出蘇府這一件，就是她們無法理解和支持的。
夏末走了，餘美仁自己拖著她的籮筐往疊春苑走。
那婆子聰明，在籮筐之下固定了塊帶輪子的木板，她不用費力手提，就能獨自拖回去。
這一筐東西，她沒人能送了。
說是買給小夥伴的，但她在這兒還有誰能說上話？
除了冬春和夏末，還有一個連翹，就再沒有人了。
“嗚嗚嗚——”
剛進院子，就聽見哭聲。
“她回來了！”
幾個女孩都在院子裏，荷花坐在地上，哭成一個花貓。
春娟和蘆薈幾個也在，見她來了，眼裏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你賠！你賠給我！你這個壞人！賤人！”
荷花見她來了，猛然從地上站起來，衝到她身前使勁兒的捶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