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些都是從庫房裏挑出來最好的。”

沈婆子揮揮手,讓身後的丫鬟婆子一個一個把手裏的東西端出來擺在夫人麵前。

大夫人皺眉。

東西是多,可沒一樣令她滿意的。

沈婆子觀她臉色,讓丫鬟和婆子退下。

“哎?怎麼都退下了?”

蘇老爺大步跨進屋,身邊跟著個美嬌娘。

那女子眉目風騷,身段妖嬈,頭上金燦燦的珠釵在光下閃閃發亮。

這是蘇府最得寵的妾室,李氏。

“夫人。”

李氏給夫人請安。

夫人原本臉色就不好,這下更差了。

沈婆子給蘇老爺和李氏倒茶。

蘇老爺一口幹了茶水,問:“怎麼?這些都不滿意?這可是我壓箱底的寶貝了!你看看那純金打造的飛鷹,栩栩如生,眼神犀利。我告訴你,那金匠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動的,想給他造東西的人從這裏排到了陸川去!就衝這手藝,這寓意,我看行!可以擺房裏。”

李氏笑著扭了扭身子,附和著說到:“老爺真是好本事,連這等工匠都請得來。我聽老爺說,那位神秘的貴客是習武的,這飛鷹看著凶猛威武,不就像習武之人一般嘛。再說這是純金打造的呢,多貴重呀!到時候不僅客人喜歡,而且還給老爺長了臉!我們老爺是陸川一帶的首付,這氣勢得拿出來。”

“對對對!李氏說得對!”

蘇老爺笑著點頭,很讚同李氏的話。

夫人冷著臉,冷哼一聲。

世子什麼稀世珍寶沒見過,稀罕這擺件?

純金算什麼,看著霸氣,實則小家子氣,人家手上隨隨便便一個扳指都比這金子貴。

雲都裏的文人雅士最忌諱的就是俗氣。

若真把這隻金鷹擺上,隻怕蘇府的臉都給丟光了。

“老爺若是覺得好,那就擺。但我有一個要求,這迎接貴客的活兒別給我幹,我丟不起這個臉。”

“你——”

蘇老爺尷尬,火氣騰騰騰地就上來了,目光對上夫人的臉,他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你怎麼說著種氣話,不就駁了你個意見嘛!”

蘇老爺說完,看向臉色越發不好的夫人,語氣軟了下來,說:“你是府裏的大夫人,再說你又是從雲都來的,這活兒還得你來。”

夫人瞥了眼蘇老爺身邊的李氏,說到:“既然這活兒還是我幹,我話就撂在這了,一切事情我做主,必須聽我的。別給我出那些上不了台麵的餿主意!”

“是是是。”

蘇老爺賠著笑。

李氏的笑容僵在臉上。

蘇老爺倒無所謂,隻要夫人願意繼續做迎接世子的準備,他都聽她的。

主要是他沒讀過什麼書,對那些筆墨紙硯什麼的一竅不通,反正隻認得金子,那些玉器啊什麼的,他覺得好看是好看,但他不會賞,而且太容易碎了壞了,他還是喜歡金燦燦的金子,抗摔耐烤。

財主嘛,金子最適合!

就像他現在脖子上戴著的這個二指寬的金鏈子,走起路來亮閃閃的,這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真不明白那些文人怎麼偏就喜歡那些玉器筆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