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患難(1 / 2)

眼前一個巨大的麻繩網向我們飛來,子焱拉了我箭步閃開

周圍一撥人一個接一個走出,模樣不凶狠沒有一點殺氣,老實巴交的,一個領頭的說道:“要命還是要錢,自覺點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對對,都交出來,就放你們走。”

“說你們呢,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交完東西走人。”

話落,子焱出手,連武器都用不著,打趴三個人其他人就很不爭氣的跪在地上求饒還有機靈點的直接撒腿就跑,矯健的身姿閃現在我視線之外,

我汗顏,“兄弟,第一次當劫匪吧。”

領頭的澎湃響頭,拱手討饒:“公子,我們就是從沛州裏頭的難民因為沒有吃又被趕到城外迫於這條賤命才在這搶過路人的錢財,還請放我們一條生路啊。”

“我們也不想幹這些事,我們也是安分守著家裏的田地從未想過要出來為非作歹,但是家裏的老婆小孩都快餓死了,我們都是被逼的。”

子焱冷著臉,這樣一撥人怎麼可能去搶官糧,如果不是他們這麼大的的林子總會有別的匪徒吧,我問:“林子裏除了你們還有別的搶別人錢財的人嗎?”

“有,我們不敢得最他們,所以找離他們很遠的地方,再走個兩裏路那邊就有一波人。”

枝上的積雪聲勢浩大的掉下一大塊碎落在地麵,跪在地上的人身子抖了一下,子焱這麼站著怪嚇人的,我輕聲在他側身說:“你嚇到別人了。”說完拿出了一些銀子給他們走,子焱威嚇:“下次再犯決不輕饒。”

接過錢,嘴裏直說謝謝,磕磕碰碰的走了,

“吃不飽穿不暖,這樣的日子在這麼下去,可就不是逼著他們搶錢這麼簡單了。”

子焱杵在那裏一動不動喝著西北風,袍子在風裏發出細瑣的摩擦聲,我問:“要不要去找下一個地方?”

“我讓小北去找了。”

“既然找了他那我們為什麼還來這裏。”

跟著子焱又走了一段路,這下子直覺身後寒風陣陣不是冬天的寒風而是殺氣。

不知從哪裏竄跳三個滿身殺氣的黑衣人,那氣勢比牛頭馬麵來索取人命還要強大些,我後脊背發涼,閑言少敘一句話也不多說,白閃閃的劍頭直逼子焱而來。

招招奪人性命,三對一這可怎麼辦,這下子我成了子焱的拖油瓶,原本不占上風的子焱既要應對三個劍鋒又要保護我,但是我的威脅對他們並不大,隻是一劍就可以解決的不是問題的問題,

一路追殺到林外的河邊,河麵上結了一層看上去不厚的冰層,子焱武功再高麵對三個人也明顯體力不支,唯一的辦法就是跳入水中玩命遊走。

我被子焱護在身後,靠近河岸的時候,腰上一緊,接著是窒息的寒冷。淩冽的冰水散發著逼人的寒氣鑽過每一個打開的毛細孔進入身體裏,死亡的氣息在身邊繚繞,像魔爪毫不留情猙獰著要把我們兩個人永遠的留在這裏和寂寞的河水做伴。

我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隻是邊上子焱一直在遊一直再遊,那些人是沒有追上來還是被子焱甩掉了?到底是有了多久,在和死亡賽跑,身上每一處地方刺痛的難受,

上岸的時候身體千斤重,特別是那厚厚的衣服吸附的水在再這冷風下一吹,我哆哆嗦嗦:“我好冷,子焱。”

目光撇到子焱的衣袍,鮮豔的紅色淩亂在布料上,像抽象的油畫,

“你受傷了?”子焱帶著我漫無目的的在林子裏走,現在完全找不到方向,但是上天對我們還是留情了,不至於兩個快要在大寒冬裏快結冰的人白白的凍死,前方飄過燒木柴的味道,跟著氣味一直走拖著快要冷斷掉的腿滿懷希望。

看著子焱受傷的手臂:“這荒郊野外的,天也快黑了,隻希望能找到一戶人家收留我們。”很清晰的聽見風吹過枯木的聲音。

和他就這樣慢慢的走著,風稍起不時飄過幾片皺縮的或打濕的落葉,這景逸還好就是太淒慘了,手指不能彎曲,紫紅一片,又時不時往身後看,怕子焱會突然消失。

每次回望總是對上他的眼睛,凜冽而桀驁,閃著犀利的鋒芒,這種眼神本應該讓人心生畏懼不過此刻是濃烈的安全感可靠感。

前麵有一小片竹林,隱現出一圈籬笆,飄出青煙,好像是有人家,我回頭想和玄焱說,卻不料回頭正撞在他的胸膛,腳步踉蹌了一下,玄焱拉住我,快結冰的水一下子有了溫度,這人手真溫暖啊,都舍不得撒開了,

子焱皺眉:“眼睛都不看路的?”我摸摸額頭嘀咕:“誰知道你就走我後麵。”手中的溫暖沒有離開,他沒有鬆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