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位老人家眼底的失望,怒氣,莫安笙心裏也是不好過,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們的。”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顧首長氣呼呼的冷哼了一聲,他是怎麼都沒想到啊,除了這小兒媳婦跟大兒媳婦之間混亂的關係之外,莫安笙居然還曾經結過婚了。
不過細想一下,這件事情他們原本可以對他們瞞一輩子的,更何況以小兒子淩厲的手段,消息無論如何都不會傳到他們耳裏。
而現在他們卻突然要坦白了,顧首長想了想最近的情形,再聯想到上次宋蘭芝在宋家大鬧一場幾乎撕破臉的事情,顧首長頓時就明白了,大概是這件事情,被宋家有心人知道了。
既然這件事遲早會被他們知曉,不如他們主動坦白還能減輕些負罪感。
麵對顧首長的怒氣,莫安笙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時間空氣仿佛沉寂了下來,就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莫安笙突然就想明白了,顧餘生不讓她開口坦白的原因,大概就是怕現在這種尷尬的境地吧。
顧餘生的手覆在了她交握的雙手上,那一瞬,莫安笙搖擺惶恐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
“是我的意思,我讓她暫時不要告訴你們。”顧餘生開了口。
顧首長的臉徹底黑了,跟顧餘生大眼瞪小眼,最後爆出一句:“混賬東西,我就猜到是你幹的!”
“不管他的事。”莫安笙搶著說:“是我沒跟你們講清楚……”
顧首長這輩子最容不得的就是欺騙,結果,硬生生被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給擺了一道。
“事情到這一步……”顧老太太開口說著,心裏也是五味雜陳的。
“到這一步怎麼了!”
顧老太太輕撫著顧首長的背:“說話不能心平氣和地說?”
“心平氣和?你難道沒聽出來,他們,一個,兩個全都知道了,就你跟我,被他們當猴一樣在耍?”
顧首長的手點過莫安笙、顧餘生,最後對上自家孫子那澄澈的大眼睛時,火氣才稍有緩和,轉開眼,板著臉道:“再這麼下去,小的,也遲早被他們帶壞!”
顧老太太轉過頭,望著坐在那的莫安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又離過婚了?”
莫安笙還在組織語言回答,顧餘生已經搶先說道:“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
他聽到父母連問兩遍這個話題,流露出些許的不耐:“我出國,她結婚,後又離婚,跟我一塊。”
“我說你他媽有什麼好拽的!”顧首長看他這個態度,極為不順眼,“從小就不老實,現在還偷起人來了!”
憑顧首長對兒子的了解,已經認定是顧餘生回國後,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又把莫安笙給奪了回來。
單憑兒子破壞別人家庭這一點,顧首長的老臉就不知道往哪兒擱,拿過擱在窗台上的煙灰缸又要砸向顧餘生。
顧老太太眼疾手快,攔住了顧首長:“你先聽他們解釋,也許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不想聽!”顧首長頭一別,沉著臉。
顧餘生已經拉著莫安笙站起來:“不想聽,那我們先回去了,剛好,對這件事,我也沒什麼想說的。”
“……”顧首長立刻虎著臉,怒氣衝衝地瞪大眼盯著顧餘生。
莫安笙卻知道自己不能真的就這麼離開,她看向顧首長:“……爸,我離婚,不管顧餘生的事。”
顧首長不相信。
“在我們決定在一起之前,我已經跟我……前夫在協議離婚。”莫安笙用‘前夫’代替了‘賀燁’三個字。
顧首長卻抓住了一點:“那不就是說,他回國那會兒,你還沒有離婚?”
莫安笙找不到話來反駁,因為事實原本就是這樣。
顧老太太看了眼小兒子跟小兒媳婦,話是幫著他們的:“但他們也說了,是離了婚才在一塊兒的。”
“他們騙你的還少嗎?也就你,還相信他們的話!”
顧首長冷哼,看到杵在那的夫妻倆,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但一看到顧謹言,立刻柔和了臉色,連帶著語氣也溫和了:“謹言,來,到爺爺這兒來。”
“我還要回家做作業去呢。”顧謹言兩小手扒著莫安笙的腿,生怕這不靠譜的兩人一不留神就跑了。
“走,都走好了!”顧首長看孫子也這樣,一顆錚錚鐵漢了幾十年的心,突然有些泛酸,一把推開二兒子,也不去找老戰友了,黑著臉上樓前,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眼顧謹言:“做作業難道在這不能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