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有點亂,地板的泡沫墊上,作業本,玩具到處都是,還有一盆含羞草,莫安笙稍微整理了一下,床上,小家夥正趴著蹬掉了被子,呼呼大睡,她在床邊坐著,低頭端詳著兒子的睡顏鈁。
原本熟睡的小家夥,突然伸手揉著眼睛,哼唧了兩聲,一個翻身,小肚子朝天,手腳大張。
莫安笙剛想去扯被他壓在身下的被子,顧謹言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用小肉手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嘀咕了一句‘安安’,轉了個身,麵朝著牆壁,又睡過去了,莫安笙把他整個人放到被子裏,才關了燈離開。
回到主臥,顧餘生已經洗了澡出來,穿著睡袍,靠在窗口位置抽煙,看到她,就把煙給撚滅了。
可能因為他把一扇窗戶開了,房間裏的煙味不重。
現在,最起碼在她的麵前,很少再見到他抽煙,今晚,還是最近以來的第一次。
“現在,對兒子,都比對我上心。”顧餘生突然開口。
莫安笙詫異於他說這話的語氣,他已經走過來,輕輕抱住她,“你才離開一會兒,我就想你了。”
莫安笙有點受寵若驚,很少見他這麼說甜言蜜語,臉頰微紅:“謹言晚上睡相不好,我去看看。”
她靠著他的肩膀,忍不住問起‘那晚酒店’的事情。
“什麼酒店那晚?”他反問,那口吻,倒像真是不知道。
“就是那晚,”莫安笙窘著臉色,提醒:“就酒店那晚,我喝了酒,遇到一男的,他說帶我去了停車場,再後來,我就沒什麼印象了,後來在門口,我看到你了。”
旁邊的男人,閉著眼,仿佛是真睡著了。
莫安笙支起上半身,推了推他:“我跟你說話呢,別裝睡,那晚,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看莫安笙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顧餘生一個翻身,把她壓回到床上,摟著她:“能做什麼,睡覺吧。”
“真的沒做什麼?”莫安笙還是不太信,喬好說,那天她衣衫不整地被帶出來的。
尤其是,顧餘生不願意說,她就越想知道,犯了倔脾氣。
“沒發生什麼,有什麼好說的。”
顧餘生也咬定了這個答案,莫安笙轉了下眼睛,換了種問法:“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對我上心了?”
這話,雖然顯得矯情,但她心裏卻甜蜜,莫安笙抬起手,睡衣袖口下滑,小臂勾著他的脖子,等著他回答,結果顧餘生一聲不吭,又給她裝睡。
莫安笙見他真不肯說,也沒再強迫他,轉了話題:“明天下午,有空嗎?”
“怎麼了?”顧餘生睜了眼,兩人貼得近,她睡衣裏沒穿什麼,他把她往自己身上拉了拉,有些心猿意馬,一手摸著她的後背:“想要出去?”
莫安笙把明天下午,顧謹言學校要舉辦朗讀比賽的事說了,想讓他一起去給小家夥加油。
“明天下午讓媽過去,我們晚上去聽鋼琴演奏會。”
“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一塊兒去看比賽。”莫安笙說。
顧餘生:“我下午沒空。”
“……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
“剛才是剛才,我想起來,下午有個會,走不開。”
莫安笙覺得他對孩子的關心真的不夠,這會兒還強詞奪理:“你這樣子,謹言會傷心的,咱們就一起去吧,反正沒什麼事。”
但他就是不鬆口,莫安笙有些生氣,推開他,把背留給了他。
臥室瞬間安靜下來,顧餘生過了會兒,湊過去,從後麵抱著她:“我是真沒空,要不,讓宋城過去看看。”
“……”莫安笙不搭理他,聽了他的建議後更不高興。
一晚上,不管顧餘生再說什麼,莫安笙都不肯理會他,哪怕最後他答應去看比賽,莫安笙都沒再轉過身來,又哄了會兒,索性也不浪費口舌了,就那麼,摟著她,閉著眼睡覺。
兩人晚上鬧得不愉快,翌日,早早地,就被顧謹言光著腳丫子在地板上奔跑的聲響吵醒。
顧餘生昨晚哄了莫安笙很久她都一直在生氣著,導致睡得晚了,感覺沒睡幾小時被外麵的動靜吵得太陽穴跳躍,對這個鬧騰的兒子更加不待見,但起身去訓斥,但又怕身旁的莫安笙真的對自己生氣了,心裏煩躁地,動靜頗大地一個輾轉,用被子捂住了頭。
他翻身的動作有些大,加上昨晚睡眠質量也不是很好,莫安笙就醒了過來,也自然聽到了小家夥弄出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