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笙瞅了眼自己濕了一塊的睡裙,走過去,坐到他的旁邊:“看什麼呢?”
“股票。”顧餘生似察覺到什麼異樣,扭頭,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準確地說,是停留在她的胸口的位置,也不說話,然後抬眼,就那麼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眼睛。
莫安笙本就是故意這番做的,當下就緊張起來,被他看得漸漸有些自亂陣腳。
她抬手,往自己身前擋了擋:“剛才接水的時候不小心弄濕了。”
這樣的解釋倒有欲蓋彌彰。
“去換件吧,空調風不夠暖。”顧餘生拿起遙控器,頓了一下:“別感冒了,明天不是還有活動麼。”
莫安笙看他如此淡定,挫敗感上來,不死心地往他旁邊挨了挨,一咬牙,“沒帶其他睡衣過來。”
顧餘生的手臂清晰地感受到莫安笙身體的觸碰,那有意無意地摩擦,他喉頭微微動了動,本盯著電視屏幕的眼落在她身上,直勾勾地打量她這件性感的紅裙:“大晚上,穿成這樣子,想幹什麼?”
莫安笙發現他的情緒不再如剛才那般冷靜,甚至從他的眼底看出了那麼一點苗頭,她往他身上靠了靠,抱著他,一手貼著他結實的背,撫著,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地親他的嘴角和他帶著煙草味的薄唇。
顧餘生被動地跟她親吻了會兒,才輕輕拉開她的手:“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莫安笙看他真的起身,解著襯衫袖口,走去衛浴間,靠在沙發上,感到困惑之餘,也覺得沮喪。
她想起顧謹言在從商場回酒店的路上,一個勁地跟她強調:“要大膽,不要難為情!”
顧餘生剛解開兩顆襯衫的紐扣,衛浴間門開了,他抬頭,看向鏡子,“怎麼進來了?”
“幫你放洗澡水啊。”莫安笙厚著臉皮地進來。
顧餘生看出她心情不錯,也沒阻止她,自己站在盥洗台邊,看她“興致勃勃”地拿蓬頭衝洗浴缸。
水聲嘩嘩,莫安笙一邊放水一邊注意著身後的動靜,但身後的男人卻隻是安靜地站在那兒等著。
浴缸裏的水越來越多,莫安笙擱下蓬頭,站起身,轉過來,看著他:“可以洗了,要不要滴幾滴精油?”
精油提神緩解疲勞。
顧餘生多看了她一眼:“不用。”
剛想去解襯衫的紐扣,莫安笙已經到他的跟前,先他一步解了他襯衫的一顆紐扣:“我幫你。”
顧餘生沒說不好,沉默地看著她一顆顆解開自己的襯衫紐扣。
解著解著,兩個人就貼在了一塊兒,莫安笙的紅唇正對著他的肩膀位置,呼出的氣息像是故意噴在他的鎖骨處。
顧餘生沒有動。
因為兩人的個子差距,莫安笙不得不踮起腳,啄著他的下頜,一邊把他的襯衫從皮帶裏抽拉出來。
顧餘生看她如狼似虎的模樣,像是被逗樂了,勾起薄唇。
莫安笙看他一直不配合,放開他,當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羞紅了臉,別開眼:“你自己脫吧。”
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顧餘生卻突然伸手扯住了她,他把她扯到牆壁跟自己之間,深邃的眼盯著她,反手,關上了門。
“啪嗒!”莫安笙聽到了上鎖的聲音,心生警惕:“你想幹什麼?”
顧餘生低頭,方才刻意壓製的呼吸此刻變得很燙,落在她的額頭,“你說我想幹什麼?不是你一直想幹什麼麼?”
莫安笙:“……”
沒錯,剛剛是她想,但現在她不想了啊。
莫安笙伸手,推著他:“你不是累了嗎?洗澡吧。”
顧餘生一動不動,像座山佇立在她跟前,他的視線流連在她身上那件睡裙上:“什麼時候買的?”
他一隻手已經從下往上、從外往裏摸到她的腿,男人掌心的紋路略顯粗糙,指腹處的薄繭令她輕顫,莫安笙覺得有些騎虎難下,頭皮陣陣發麻,把他的手強行地掰開,抬頭對上他微微眯起的雙眼。
顧餘生驀地低頭,封住了她的微啟的雙唇,熱烈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耳邊是他低沉又帶著痞味的聲音:“原本看你今天累了,你自己要的……現在後悔,晚了。”
浴室裏光線昏暗,結束後,莫安笙整個人像跟水裏撈出來一樣。
身後的男人親吻她被輕腫的薄唇,然後,他抱起她坐進了浴缸裏,清洗彼此濕漉漉的身體。
莫安笙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任由背後的男人胡作非為著。
她發誓,往後再也不這麼主動了,受苦的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