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妙斕聲音哽咽,哭的泣不成聲,莫安笙卻不想再聽下去。
她現在過得很好,她不想再讓過往的事情擾亂了她現在的生活。
“我還有工作要忙,你請自便。”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楊妙斕眼睛紅腫的轉身,想喊著人,可看著她近乎決絕的背影,到嗓子口的話又咽了下去,心裏堵塞的厲害。
……
顧唯一坐在出租車裏,神情茫然地盯著窗外倒退的風景。
楊妙斕昨晚聽了她說的真相非但不惱火,反而還訓斥起她來,她越想越不對勁,早上就起一大早的跟蹤起她。
她看到自己母親小心翼翼的躲在臨江別墅對麵的大型灌木叢後麵,看到母親看到莫安笙出來那一刹那的欣喜,也看到他們離開之後她對莫安笙母親激動的情緒。
她偷偷的站在別墅門口側耳傾聽著,沒想到居然聽到了那樣的事實。
她的母親,根本就是有意生下的莫安笙,根本沒有任何的勉強。
可怎麼會這樣呢,母親既然愛著自己父親,那為何先前卻還心甘情願地為另一個男人生兒育女?
顧唯一腦海裏想的越多,思緒越亂,擾的她頭皮都發麻起來。
“小姐,你到底去哪裏啊,我們都繞著這二環繞了一圈了。”
“去北城地產。”
顧唯一下意識的回答著,這個時候,她仿佛能依賴著的就隻有賀燁。
出租車在北城地產公司前停下,顧唯一擦了擦自己有些紅腫的眼睛,拿了粉撲在臉上補了補妝容。
收拾了臉上的狼狽,她才進了公司去找賀燁。
賀燁正從裏麵休息室裏出來,昨晚回去後就直接來了公司,喝了整整一晚上的酒,到現在才有些酒醒。
顧唯一直接一把抱住他,聲音帶著哭腔,“賀燁,對不起,我昨天是情緒太激動了,才會衝動的說出那些話,你原諒我好不好。”
賀燁身上還帶著酒醉後的餘韻,被顧唯一圈著整個人也特別不舒服,他伸手去掰開她緊緊地裹著他腰身的手指,“你先鬆開我。”
“賀燁,我想好了,我想清楚了,我那麼愛你,我還從沒那麼愛過一個人,賀燁,我不去計較你的過去了,我就當昨晚是我做的一場噩夢,現在夢醒了,一切都還是原樣,對不對,是不是?”
顧唯一牢牢地抱著賀燁,聲音裏帶著無限的期盼。
賀燁沒作聲,也沒有一點回應,長久的沉默令顧唯一漸漸感到不安起來,然後,她聽到了他說對不起。
顧唯一的一顆心瞬間緊縮,她鬆開對他的禁錮,抬起頭來,眸子裏溢滿淚水,“賀燁,你說什麼呢,為什麼跟我說對不起啊,是我不好,應該是我對不起,是我無理取鬧了,是我小脾氣犯了,我保證,我以後都不會這個樣子了,好麼,嗯,賀燁?”
“唯一,對不起。”賀燁喉頭聳動,隻是平靜地重複著那三個字,“我想,我們可能不能結婚了。”
顧唯一驀地看他,不敢置信,怔怔地。
賀燁看著那張相似到極點的臉,此刻含著淚,楚楚動人,可惜卻始終不是他心裏想著的,念著的那個人。
“為什麼……賀燁!”顧唯一臉色煞白,神情愣怔。
不可以,賀燁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男人,她怎麼能失去呢?
顧唯一突然上前,緊緊地抱住賀燁,頭貼著他的心口位置:“賀燁,我知道我不夠好,我知道我很任性,我知道我有小脾氣,我會改的,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說著,她抬頭,不管不顧地去親吻賀燁,卻隻換來他的無動於衷和長久的沉默。
顧唯一慢慢地停下動作,淚眼摩挲地看著賀燁:“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不能結婚了?”
賀燁靜靜地回望著顧唯一,其實他心裏也很清楚,有多少次,她是把這個女人當做了莫安笙來看待,又有多少次,他是透過這個女人來描摹過莫安笙呆在他身邊的形態,也正是因為他清楚,所以,他欺騙不了自己了。
莫安笙占滿了他的心,讓他的心裏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哪怕是這個女人跟她有多麼的相似。
顧唯一看著他冷靜的模樣,心裏更慌亂了,賀燁垂著眸子,嘴唇掀動:“唯一,其實你看到的,我在你麵前表現的我,都是不真實的我,你昨天聽到的,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不僅如此,這些年,我在外麵的女人不少,哪怕是跟你在一起後,我跟外麵的女人也沒斷過。”
顧唯一神色難看,咬著嘴唇:“賀燁,我知道你是在騙我,你是想逼我離開你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