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哪裏?”電話那頭的人問得很直接,也很突然。
莫安笙眨了下眼,然後說:“我跟喬好在外麵逛街。”
“……在哪兒,我過去接你。”
莫安笙一時怔愣得忘了說話。
倒是喬好搶過手機,報了地址,掛了電話,有些鄙視地看莫安笙:“你剛才逗我玩呢。”
“虧我為了安慰你浪費了那麼多口水。”
……
顧餘生從黎城回來了。
莫安笙站在商場門口等待的時候,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因為這樣的結果出乎她的意料。
她以為他至少會在黎城再多些日子。
而他就這麼突然的回來了,完全給了她一個巨大的驚喜。
黑色路虎在她身邊停下,是顧餘生自己開的車。
莫安笙坐進車上,發現了他臉上的倦意,眼中帶著細細條條的紅血色,一看就是馬不停歇的就趕回來,他光潔的下巴下麵還有著青渣,她忍不住問:“怎麼就回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顧餘生發動車子,打轉方向盤:“剛到,怎麼,不希望我回來?”說著,側頭瞟了她一眼。
莫安笙手抓著安全帶,看著前麵的路況:“沒。”
車內恢複安靜,隻有車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響。
她扭頭,問起了宋娉婷他父親的情況,顧餘生淡淡地說:“身體勞累再加上血壓血脂有點高,不是大病。”
兩人一路沒再說什麼話。
回到臨江別墅,顧餘生把車停進車庫,莫安笙下車前問:“你是不是送了她父親去了醫院後又趕飛機回來了?”
這麼風塵仆仆的樣子,讓她憐愛又心疼。
“我給你放熱水,你趕緊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你感冒還沒好呢。”
她說著,要下車,手臂卻被拉住,回頭,懷裏已經多了一個包裝精致的長型禮盒。
長長的禮盒中間綁著緞帶,即便沒有打開,莫安笙都覺得自己聞到了玫瑰的馥雅芬芳。
顧餘生已經下車,從後備箱拿了行李,站在那,像是在等她。
莫安笙捧著禮盒,沒有打開,打開車門下車,跟在他後麵進了別墅。
家裏,母親跟顧老太太不在,大概是一起接謹言放學去了。
她抬頭望向走在前麵的顧餘生,手上不由自主地抱緊了長盒。
進了臥室,顧餘生把行李箱擱一邊就坐到窗邊的沙發上,大衣脫了,還有西裝,都被他丟在一邊。
莫安笙發現他的臉色略顯蒼白:“要不要去醫院掛水?”
顧餘生抬頭看了她一眼,解著襯衫領口的紐扣,聲音嘶啞:“不用。”
“那先喝點水。”莫安笙倒了杯溫開水過去。
顧餘生的手機響了,是公司打來的電話,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接聽。
莫安笙把水杯放在茶桌上,動作很輕,望了他挺拔的背影一眼,轉身進了衛浴間鈐。
……
放滿浴缸裏的水,莫安笙出來,看到顧餘生靠坐在沙發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走近沙發,茶桌上那杯水已經被喝光,她低頭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他的呼吸顯得粗重,莫安笙抬手碰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很燙很燙。他發燒了。
“顧餘生!”莫安笙心裏焦急,輕拍他的臉頰,不停地喊他的名字。
顧餘生聽到她的聲音,擰了下眉頭,睜開眼看著她,很專注的凝視,眼中帶著點點熾熱。以往令她怦然心動的眼神,此刻她卻無暇去看,見他醒過來鬆了口氣,但還是關切地問:“有沒有怎麼樣?”
顧餘生沒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她。
挨著他近了,莫安笙才察覺到他的體溫很高:“還是去醫院吧……”說著就要拉他起來。
顧餘生握住她的手,凝脂般柔滑的小手,帶著微涼,那種微妙的觸覺……令他舍不得鬆開她。
莫安笙沒想到他會突然用力,結果她不但沒把他拉起來,反而跌坐在他身邊。她抬頭看他,卻隻望進他漆黑如深潭的眼眸裏,裏麵的熱度依然能令她心情澎湃到不能自己,一時竟忘了起身。
顧餘生把她帶入懷裏,重新閉上了眼,仰著頭往後靠著沙發,好像是準備這樣休息會兒……
莫安笙側著頭,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落入她的視線裏,輕聲道:“我陪你去醫院掛水吧。”
她不敢大聲,生怕驚擾了他一般。
顧餘生沒睜眼,聲音慵懶,帶著病態的沙啞:“不用,過會兒就好了。”
莫安笙才不信他的話:“感冒了幹嘛那麼著急回來,你不知道我會擔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