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樣不鹹不淡地說話,楊妙斕頗為激動:“你就是我的女兒,你叫莫安笙,姐姐她,她夫家就姓莫,安笙,是我取得,我希望你這輩子都過得平安,可日子卻又生動。”
莫安笙堪堪地轉頭望向窗外,不去看楊妙斕流露著慈愛的雙眼,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名字代表著這個含義。
“安笙,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怎麼樣?很好啊,不愁吃不愁穿的,沒被餓死。”
莫安笙冷漠的話終於讓楊妙斕的眼淚掉落:“安笙,我真不是想要拋棄你的,我是有苦衷的。”
“夠了,這些話我沒興趣聽,我過來隻想問你,我的父親是不是顧餘生的大哥?”
楊妙斕驀地看她,神色有些局促:“為什麼這麼問?”
“你隻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楊妙斕見莫安笙態度堅定,張了張嘴,卻始終不開口,隻有淚水不斷湧出來。
莫安笙心頭一沉,卻沒就此放棄:“我有權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你一定要知道嗎?”
莫安笙沒有回答,但目光直直地望著她。
楊妙斕用紙巾擦掉眼角的淚水,過了會兒才開口:“要生下你的那段時間,我的精神很不好,後來,在我準備跟父母攤牌去找你時,我出車禍了。”
說著,楊妙斕停頓了下,望著莫安笙:“那個時候,撞到我的就是啟山,車禍讓我失去了部分記憶,關於姐姐的,關於你的,關於蘇市的所有一切。”
“我被他帶回了家,他悉心照顧我一年之久,也帶我看了很多醫生,可都無果,我始終記不起來,漸漸地,我變得很依賴他,我們就順其自然的結婚了,之後有了唯一。”
莫安笙的手指緊緊握著水杯,指尖發白。
“可事情就是那麼有戲劇性,我懷著唯一去產檢的時候,遭到了搶劫,我被撞到在厚大理石地上,後腦勺著地,那個時候,記憶像是一下子湧了進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我忘記的一切。”楊妙斕抬頭看向莫安笙的眼眸裏蓄滿了淚水,仿佛那是段痛苦的記憶。
“我生下唯一後,始終想去找你們,啟山也知道我的心結,就陪著我到處去找,我回了蘇市,可那裏卻沒了你們的蹤跡,我們找了整整一年,卻始終沒你們的消息,後來,有人說有消息,我們火急火燎的趕過去,結果半路上……他護住了我,可自己卻……”
“安笙,這些年是我懦弱,不敢麵對過去的事情,也害得你受了不少苦,”楊妙斕伸手想要握住莫安笙的手,莫安笙卻往後一縮,避開了她的觸碰,楊妙斕急急地看著她:“安笙,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好麼?”
莫安笙握緊杯子,抬頭直視著楊妙斕:“我隻想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
楊妙斕眼神閃躲,很顯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顧啟山對吧?”
莫安笙看她逃避的樣子,心裏已經有數了,拿過包起身:“既然這樣,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楊妙斕卻一把拽住了她:“安笙,你別急著走,你讓媽……讓我好好的看看你,我是真心想要補償你的。”
“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的補償,若是談補償,我覺得我的母親才是最需要的。”
莫安笙的手機有電話進來,她掙開楊妙斕的手,是顧餘生的號碼。
一接起,那邊就傳來孩子故作老成的聲音:“在幹嗎呢?”
莫安笙甚至能想象到顧謹言躺在沙發上,晃著一雙小短腿。
原本跟楊妙斕說話時的冷漠褪去,莫安笙很自然地放柔了聲音:“在外麵有事情,你呢,在做作業麼?”
顧謹言哼哼了兩聲,“是啊,作業好多哦,好難哦。”
“那回去我教你。”
“可是我在爸爸公司呢。”
“我現在事情處理好了,去接你好不好?”
小家夥很滿意她的安排,又交代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莫安笙收起手機,楊妙斕已經盯著她試探地問:“剛剛電話裏那個聲音是謹言嗎?”
莫安笙沒否認。
楊妙斕突然神色大變,抓著莫安笙手的力道加深:“你跟顧餘生在交往了?”
“是又怎麼樣?”莫安笙說完轉身欲走,楊妙斕卻焦急地說:“安笙,你不能跟顧餘生在一起!”
“我喜歡他為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
“因為你的爸爸是他的……”楊妙斕突然噤聲,像是察覺自己說錯了什麼,立刻噤了聲,不再開口。
莫安笙咄咄地看著她:“我爸爸是顧餘生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