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莫安笙回之淡淡一笑，看在顧唯一眼裏更像是諷刺。
顧唯一氣鼓鼓著臉，徑直往洗手間方向去了。
……
莫安笙回到餐廳發現餐桌邊隻剩下顧首長跟顧老太太。
顧老太太一見她就擱下筷子，過來又是表達歉意又是解釋：“餘生剛剛解釋了，他是不小心的。”
莫安笙莞爾：“不全怪他，我自己也沒注意。”
顧首長聞言不由多看了莫安笙兩眼，話倒是沒說。
顧老太太見莫安笙是真的沒往心裏去，這才放心了，心裏又把顧餘生罵了一遍，對莫安笙又喜歡了幾分，桌子底下的手悄悄碰了碰顧首長，抬起頭來用眼神示意著：“怎麼樣，不錯的一個姑娘吧，大氣容忍有風度，這樣的女孩子才配得上餘生。”
顧首長輕哼了一聲，自顧自地端起旁邊的湯。
沒多久，莫安笙旁邊的椅子被拉開，她側頭就看到顧餘生麵色如常地坐在自己的左手邊。
緊接著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地回到餐廳。
“餘生啊，安笙喜歡酒釀元宵，你給安笙盛盛。”顧老太太突然發話。
剛坐下的賀燁看向對麵坐到一起的的兩人，視線下意識的緊縮著注視著，他身邊的顧唯一也看著，不過眼底的幸災樂禍特別明顯，剛才顧餘生都故意甩了莫安笙臉色了，奶奶居然還要小叔給莫安笙布菜，也不怕小叔再發火。
當看到顧餘生盛好酒釀元宵擺到莫安笙旁邊，還說了句“小心燙”時，顧唯一得意的神色僵硬在臉色。
怎麼回事，小叔不是討厭這個女人嗎？顧唯一詫異地瞪向對麵的莫安笙，突然就沒了胃口。
賀燁冷眼看著對麵大獻殷勤的顧餘生，眼底覆了一抹陰影。
莫安笙看了看手邊的元宵，出於禮儀，還是當著大家的麵說了聲“謝謝”。
顧餘生端起酒杯剛要喝酒，聽到她一聲輕柔的道謝，偏過頭來看她，一雙狹長的黑眸在流光照射下尤為深沉，光暈染開在他的眼底，嘴角微微上翹：“不客氣。”
坐在兩人旁邊的顧耀明神情複雜，其他人看不見，他卻看得一清二楚：桌子下，顧餘生的一隻手已經和莫安笙桌子底下的另一隻手糾纏在一起了。
莫安笙也沒想到顧餘生居然會這麼大膽，她稍稍掙紮了一下，他卻握得更緊，男人掌心的熱度透過手背傳到她的血液裏，她右手邊斜角坐的就是顧首長，隻要他一瞥眼就能看到……
顧首長好歹在官場摸爬打滾這麼多年了，最會的就是看人，見莫安笙坐的扭來扭曲，還經常往自己這邊看，皺眉望過去：“偷偷摸摸幹嘛呢！”
莫安笙被顧首長那淩厲的眼神一凶，竟不知道該怎麼回對，倒是臉迅速地躥紅。
顧老太太用胳臂肘頂了頂顧首長：“我說你怎麼又來這套？要凶回部隊去，在家幹什麼呢！”
說著，老太太安撫地看向莫安笙：“別怕他，你就當是個喝醉酒撒酒瘋的老頭子！”
莫安笙扯了扯唇角，臉上的紅暈始終沒消下去，一顆心砰砰地跳。
男人的手指帶著薄繭，輕輕地摸索著她的手指關節，一下又一下，但顧餘生臉上卻神色如常，隻是突然他端起了酒杯，望著對麵的賀燁舉了舉，像是在敬酒，但看在賀燁眼裏卻是赤.裸裸的挑釁。
賀燁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顧餘生這個動作視為“挑釁”，但他還是舉起酒杯回敬了。
飯吃到一半，稚嫩的孩童聲音由遠及近，莫安笙幾乎是第一時間回頭望去。
顧謹言活蹦亂跳地跑進來，他身上穿的是兒童版的黑色風衣，風衣設計別出心裁，肩膀兩側是暗金色的紐扣，將一件古板的風衣立刻襯得矜貴，風衣裏麵是高領的毛衣，莫安笙眼尖的看出，這不就是她在兒童服裝店給小家夥買的毛衣麼。
莫安笙有些詫異顧謹言怎麼這個時間還會來這裏，轉頭無聲地詢問身邊的男人。
顧餘生倒是沒看她，淡淡地對顧謹言道：“來了怎麼不喊人？”
顧謹言看了眼坐在一塊的莫安笙跟顧餘生，撇了撇小嘴，但很快就嘴甜地把餐桌上的人喊了一遍，顧首長一看到這個孫子立刻卸下了一臉威嚴，衝顧謹言招招手：“來，陪爺爺一塊兒吃飯。”
顧老太太拉下顧首長的手，衝旁邊的保姆吩咐：“快把小少爺的碗筷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