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顧老太太嗬嗬的一笑，然後十分親昵的抱著莫安笙的胳膊：“這不是在路上遇到朋友了。”
“奶奶你認識安安？”顧謹言驚訝地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隨後想起從黎城回來後那一晚爸爸的警告，不能在爺爺奶奶麵前八卦多嘴，連忙捂住自己的小嘴，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安安？”顧老太太指指莫安笙，一時沒回過神來。
莫安笙見事情快要瞞不住了，就打算說明實情，顧老太太卻一臉恍然大悟，然後又驚又喜地說：“原來你就是謹言嘴裏的那位鋼琴老師啊？我們還通過電話的你記得嗎？”
“……”
顧老太太笑吟吟地說：“這麼說來還真是緣分啊，你說對吧！”
莫安笙低頭看了眼被老太太握住的手，扯扯唇：“是啊，緣分，緣分。”
老太太高興的笑意更甚：“謹言啊還經常在我麵前提起你。”
顧謹言兩隻小肉手抓著褲子，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在說錯了一句話後不敢再輕易吭聲。
“是嗎？”莫安笙硬著頭皮笑了笑，心裏卻詫異於老太太對自己的態度轉變。
正常情況下，得知了她的身份不是應該冷眼相加然後警告她別再接近顧餘生嗎？但眼前的老太太好像更熱情了。
“謹言，你爸爸呢？”顧老太太過了片刻後知後覺地發現一點異樣。
顧謹言瞟了眼莫安笙，照實說道：“他去上班了。”
“上班？”顧老太太像是猜到了什麼，又關切又責怪地牽過孫子的手：“你又自己跑出來了？”
說著老太太眼角的餘光突然被莫安笙手裏的書包吸引了過去，這個不是……
莫安笙也跟著看了眼書包，老太太先開了口：“下午老師跟謹言呆在一塊兒的？”
莫安笙愣了一下，點頭，還沒說話，顧謹言喜滋滋地搶著回答：“我們去吃自助餐了！”
“所以是老師送你回來的？”
小家夥時而注意莫安笙的神情，麵對老太太頗為殷切的詢問，含糊地應了聲，心裏補充：“爸爸開的車。”
顧老太太笑嗬嗬地望向立在一邊的莫安笙：“既然都來了，那就進去坐坐吧。”
……
莫安笙坐在沙發上，渾身不自在，對麵的顧老太太已經盯著她看了很久，還是一臉百感交集地盯著她看。
剛才老太太邀請她到臨江別墅裏來坐會兒，她想也不想就回絕了，老太太卻很執著，硬拉著她要來喝杯茶。
老太太望著她的目光沒有惡意，甚至還很和善，莫安笙也猜不到老太太到底打算怎麼“說服”自己離開顧餘生。
因為顧老太太看的緊，她根本沒機會通知顧餘生。
而顧謹言甩腿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喝著牛奶，偶爾瞅一眼麵對麵坐著的兩人。
“老夫人，茶泡好了。”陳媽端了兩杯茶水過來，眼睛不時看莫安笙，心裏好奇得要死。
老太太現在是跟莫老師對上了嗎？接下來會不會是一場棒打鴛鴦的談判？她要不要回避一下？
“莫安笙……”老太太念叨著莫安笙的名字，然後抬頭：“我可以喊你安笙嗎？”
她點點頭：“可以的。”
顧老太太似乎很滿意莫安笙的態度，喝了口茶潤嗓子：“安笙你現在在哪裏工作？”
“年底辭職了，最近打算再找一份工作。”莫安笙也沒刻意隱瞞：“周末還是繼續在少年宮上班。”
“真是個勤快的孩子，人又長得漂亮，難怪我們家謹言這麼喜歡你了。”
不管老太太是真誇她還是在諷刺她，莫安笙都沒有接話，隻是彎了彎唇角。
過了會兒，顧老太太又問：“安笙，我冒昧問個問題，你覺得我家餘生人怎麼樣？”
莫安笙想了想才回答：“顧先生，人很好。”
“哪裏好呀？”顧老太太突然移了移身子，往莫安笙這邊靠近了些，眼神滿是自豪跟開心。
具體要說顧餘生哪裏好莫安笙倒還真說不上來，她隻是憑著自己的感覺給出這個答案，見老太太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莫安笙看了眼坐在旁邊啃著餅幹的顧謹言，說：“他一個人照顧孩子這麼多年很不容易。”
這句話完全戳中顧老太太心底的一道傷口。
老太太立刻抬手擦了擦紅紅的眼圈，聲音哽咽了：“可不是嗎？他經常滿世界地到處飛，也沒多少時間照看謹言，謹言小時候特別容易生病，感冒發燒是常有的事情，可心疼死我們了。”
莫安笙聽了老太太說起顧謹言生病的事情，更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