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笙終是沒去給顧餘生送睡衣,而是思緒不安的站在院子外麵吹著冷風。
當母親說出那句“你對他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時候,她的心跳不可抑製地加快了。
這句話喬好好像也這麼說過,就連王大成都把顧餘生當作情敵來看,她不由得在心底反問自己,自己當著對顧餘生一點感覺都沒有麼。
每當她跟顧餘生發生關係時,她雖然會抗拒,卻沒有覺得惡心,相反的,有的時候還會動情。
甚至是有些時候,她還放任顧餘生對她的觸碰,其實她大可以更冷漠果斷一些,這樣,也不會和他牽扯那麼多。
莫安笙想的有點心煩,腳下玩著兒小石頭。
在她繼續想的時候,接到了喬好的電話。
一接起電話,喬好就在電話那頭吼了起來:“你猜我剛剛逛街看到了誰?你的那個惡婆婆啊,哦不對,是前惡婆婆,她在給一個女的挑首飾,那女人怎麼跟你長得那麼像?你那個婆婆啊,對你冷言冷語的,對那個女人笑的可開心了,跟朵花兒似得,嘖嘖,這是真實麵目露出來了吧,還有你那個奶奶啊,我還以為她不喜歡那女人了,敢情也是我們看錯了,她還把她手上的翡翠鐲子當場給了那女的,這一家子都怎麼回事啊!”
莫安笙靜靜地聽著她發牢騷,沒有打斷,因為她知道喬好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
“安笙,我說了這麼多話,你怎麼也沒個表態,他們家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莫安笙笑,心情因為喬好的吐槽好了不少,安撫著她:“都過去了,以後就別提了。”
“你說說你啊,怎麼就那麼容易就答應離婚了?早知道這樣,倒不如拖著膈應死他們!”
喬好頓了一下,繼而開口:“對了,那帥哥現在還帶著孩子在你那兒?”
“嗯,對了,喬好,”莫安笙像是下了某個重大決定一眼,看了眼漆黑的夜色:“我準備明天回來。”
……
莫安笙上了樓,卻在母親房門口和自己臥室門口搖擺不定。
母親房間裏的燈關著,莫安笙在門口站了會兒,終究沒推開門走進去。
她走到自己臥室門口,有燈光透過門縫泄出來,暖暖的燈光落在她棉質的拖鞋上,隔著一道門,顧謹言稚嫩的童音從裏麵傳出來,聲音聽著挺精神的,看來是醒了,“爸爸,你知道安安去哪裏了麼,唉,我怎麼就睡著了呢,我發現我現在真的是離不開安安了,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我這都隔了多久了……”
越往後說,顧謹言的哀歎聲越大,屋子裏就聽到他一個人的聲音。
莫安笙推開門進去,裏麵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抬頭望過來。
顧謹言坐在床上,身上披著被子,穿著一身的兒童保暖內衣,頭發還亂糟糟的,一張小臉在暖色燈光的照耀下肌.膚白若.初雪。
“安安,你終於回來了啊,你去哪裏了?”顧謹言一瞧見她,立刻將身上的被子往後一扔,光著腳丫子就跳下床。
莫安笙急忙將他抱住,拿了她的羽絨服給他穿上,側過身子避開了顧餘生看她的視線:“謹言在做什麼?”
“沒有做什麼,我就是在……”顧謹言說著有些羞臉,“我就是在想你。”
莫安笙看小家夥一臉喜色的說著這句話,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額頭,“我也很想謹言,走路都在想。”
顧謹言聽著,臉埋在莫安笙的脖子不露出來,臉頰帶著耳朵都變得通紅,安安最近說情話起來真的比他還要順溜啊。
驀地,小家夥像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望著她:“安安,嬸嬸說你明天咱們一起回去,是真的麼?”
她微笑地點點頭,顧謹言高興的不行,直接在房間裏跑了幾圈:“那安安,我們早點睡覺吧,明天得回去呢!”
……
莫安笙從進屋起就沒跟顧餘生的目光對上過,她是在刻意的回避著他。
她出去倒熱水給小家夥洗腳,進來的時候就聽到裏麵傳來顧謹言小小的聲音,聲音壓得很低,應該是不想讓她聽見。
“爸爸,你真的真的不回去酒店麼,我覺得你應該睡不習慣這裏的,床板很硬,枕頭也不鬆軟。”
顧餘生沒理顧謹言,自顧自的將黑色的羊毛大衣脫下。
顧謹言不死心的苦口婆心,緊緊跟在他後麵,“爸爸,你今天要是睡得不好,明天就沒有精神開車了,沒有精神開車萬一我們路上出事了怎麼辦。”
顧餘生依舊我行我素,已經換上了拖鞋,小家夥瞪著自個兒爸爸,有些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