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虎對靜室外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他正在全力運轉勁力與陣法對自己發起的攻擊抗衡,陣法對梁虎造成的傷害簡直無法忍受,卻始終沒有觸發梁虎身上的“傀儡符”,換言之就是創傷雖重卻不致命,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梁虎才沒有不顧一切的朝著外麵逃走,事實上他的這個選擇無比正確,佛經上也有人在荊棘中不動則無傷的說法,風暴來勢凶猛可以摧毀一切,不過在暴風眼的中央反而沒那麼危險。
梁虎現在所坐的位置基本上是在靜室中央,屬於陣法威力最薄弱的區域,這個金係陣法越是外圍殺傷力就越是驚人,魯鐮雖然沒有修煉鍛體法決,可好歹也是一名實力在築基初期頂峰的修士,結果在跨出靜室門口的那一步中瞬間就變成了一堆白骨,梁虎的實力還稍遜魯鐮一籌,就算有鍛體法決護體也未必挨得過去,傀儡符隻能保命一次,在陣法連綿不絕的衝擊之下,梁虎若是也學著魯鐮那樣胡亂逃命,必然也會步此人的後塵。
鮮血從迸裂的肌膚中流淌出來,染紅了梁虎周圍的地麵,梁虎咬緊牙關苦苦推動淬玉訣勁力遊走全身,與陣法對自己的攻擊抗衡,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變成了齏粉,露出了胸口的圖騰紋身。梁虎的身軀曾經用麅鴞的鮮血沐浴過,因此多少沾染了一絲獸魂之力,不過卻並不會對他產生太多的影響。眼下危機關頭生死係於一線,這絲深藏的獸魂之力終於被激發出來,梁虎隻覺得一股難以言表的霸道之力從胸口迸發出來,隨後他張開嘴巴發出了自己從沒有聽見過的咆哮聲:“吼!!!”
仿佛王者降臨的怒吼在一瞬間硬生生壓製了靜室內的陣法運轉,梁虎胸口那個抽象的獸角圖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顯著的變化,變成了一副牛頭獸角般的模樣。也就是這麼一瞬間,梁虎隻聽到耳邊出現了一個女子驚奇的聲音:“咦?”隨後他的身體四肢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所包裹,慢慢從空氣中溶解消失。
等到梁虎擺脫了四周的黑暗,重新看見事物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處在一個四麵都是星辰的地方,他雙足踩踏在空無一物的虛空之中,卻並沒有墜落,也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梁虎環顧四周,立刻看到自己對麵不遠處同樣也是淩空站立著一個女人,那是一個相貌美豔到驚心動魄的女人,梁虎的自製能力很強,可隻看了對方一眼卻立刻渾身發燙熱血上湧,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不顧一切的跪拜在這個女人的腳下,為她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噗!”梁虎拚著僅存的一點點理智,用力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這才勉強擺脫了這種無言的魅惑,他連忙低垂下腦袋絕不敢再將視線望向對方,可惜這樣的動作並不能阻擋那個女子的魅力,梁虎的眼睛雖然沒有看過去,腦海中卻清晰的浮現出了那個女人的相貌。梁虎再一次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隨後他就這樣盤膝坐在虛空,全力運轉淬玉訣遊走全身。
也不知道耗費了多少時間,梁虎總算把女子的相貌擠出了腦海,一種無法言表的失落情緒湧上心頭,讓梁虎總覺得人生就此了無生趣,仿佛隻有重新抬起頭看到那美豔無雙的女子才會重新拾起期望。梁虎以極大的毅力製止了自己抬頭仰望這個動作,這時就聽先前的那個女聲再一次出現在耳邊:“不錯,遇事不驚、處事不亂、意誌堅韌,倒是一個好苗子。
“前輩是誰?為何對我這個小小的築基期後輩動用那魅惑之術?”梁虎低著頭說道:“前輩將我攝入這處虛空之中的手法舉重若輕,若是想要取我性命不過在彈指之間,何苦讓晚輩出這麼一個大醜?”
“魅惑之術?哈哈哈哈!”聽到梁虎這麼說,女子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讓梁虎的心髒陡然加快了跳動,他隻覺得渾身血液開始沸騰起來,連忙再一次運轉淬玉訣心法,幸好那女子此舉並非針對梁虎,故而並沒有對他造成更多的影響,等到發現梁虎連自己隨口一笑都有些無力承受,那女子停止了笑聲說道:“別自以為是了,莫說你隻不過小小築基期的實力,當年便是應龍那等大乘期修士,若是稍有不察也會被我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