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 仇恨(三)(2 / 2)

梁虎聞言後眉毛一挑,他作為當事人因為父母的仇恨難免有一葉障目的時候,不像秦若雲身為旁觀者可以看得更清楚,回想之前盧正豪眼神舉止果然如同秦若雲所說的那樣另含玄機,於是他果斷改變了主意,鬆開力量任憑盧秋雅摔倒在盧正豪的身邊,衝著盧正豪說道:“用我所能想象到的任何手段來對待她對吧?好,盧正豪,這個承諾我給你了,我會讓你明白,算計我這樣的修真者將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說完這番話之後,梁虎再也不看盧正豪父女一眼自行離去,他回到自己在地下室的房間,盤膝坐在蒲團上呼吸吐納,慢慢將情緒恢複到心如止水的地步,這才重新張開了眼睛。在得知盧正豪可能另藏重要底牌的時候,梁虎迅速改變了注意答應了盧正豪的條件,他倒不是貪圖那十億美金和盧秋雅這個人,而是發現自己竟然差一點犯下了與盧正豪當年相同的錯誤,假如盧正豪殺掉梁虎父母後再對梁虎斬草除根的話,也就不會有今天覆滅的命運了。

梁虎殺死了盧正豪,必然會與盧秋雅成為生死仇敵,一個鐵下心不惜任何代價要複仇的女人是相當可怕的,更不要說她手裏很可能掌握著盧正豪隱匿起來的全部資金,就算這筆複仇基金隻有十億美元,也足以讓無數彬彬有禮的紳士化為貪婪成性的豺狼,梁虎或許不會畏懼來自各方麵的暗殺和騷擾,他身邊的人卻沒有這種自保能力,無論是淩冰雪她們還是老家山區的親人,或者其他相識的朋友,隻要有一個人因此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都會讓梁虎抱憾終生。

“淬玉訣隻能鍛體,卻對靈魂無可奈何,好在我還有七煞瞑闕訣。”梁虎盤膝坐在蒲團上,在心底默默對自己說道:“以前我覺得這個陰魂類功法太過於歹毒,以至於對它有很大的偏見,現在看來很多時候還真缺不得這樣的手段。說起來也許真是巧合,那個麅鴞的頭骨我還一直留著沒用呢,正好拿來煉製法器以配合這門土係陰魂功法,雖然七魄噬靈這類手段實在有幹天和,不過用在軍師、盧正豪這些凶惡之徒身上卻不會有任何顧慮。”

梁虎摸出了封印著軍師靈魂的鎮魂玉瓶,用手中在上麵細細的撫摸著,這個法器的製作其實並不困難,梁虎隻需要簡單看一看就可以仿製,不過想要囚禁相當於築基期的C級異能者靈魂,可就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了,好在梁虎要對付的人是盧正豪,他隻需要將七煞瞑闕訣修煉到第一層就可以了,作為一個金係築基初期修士,兼修的又是不會幹擾本命法決的土係功法,這一點相當容易辦到。

就在梁虎默誦“七煞瞑闕訣”的功法口訣之時,盧秋雅從昏迷中幽幽醒轉過來,她看著父親慈祥的麵孔在視野內慢慢清晰,忍不住發出了呻吟聲。盧正豪倒了一杯水喂盧秋雅喝下去,秦若雲將他們安頓在客房裏,在外麵甚至沒有安排人看守,若是不知情的話絕對看不出兩個人其實是階下囚的身份。等到恢複了神智之後,盧秋雅從床上坐起來,就要問盧正豪為什麼那麼做,卻不曾想被盧正豪用手指放在嘴邊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盧秋雅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在自己麵前露出這麼凝重的神色,她立刻乖乖閉上嘴巴不發出任何聲音,隨後就看著盧正豪抓住自己的手,在掌心慢慢的書寫著:“女兒,記住我寫的每一個字,這是你唯一的活命機會……”盧秋雅集中精神辨識著父親寫給自己的每一個人,越看越是心驚,她沒想到父親竟然還安排有這麼多的後手,不過卻是以犧牲自己性命作為代價的。

盧秋雅從小在盧正豪的羽翼下長大,從沒有接觸到這些黑暗的東西,不過她畢竟是盧正豪的嫡親女兒,血脈中不可避免的繼承了父親的狠辣果決,隻是以往缺乏曆練並沒能顯現出這方麵的天賦。當家破人亡的危機降臨在自己頭上的時候,遭到磨難的盧秋雅仿佛一瞬間長大了幾十歲,她默默的記下父親所寫的每一個字,眼眶中卻不可抑止的流淌下悲傷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