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無論抓住多少黨羽,繳獲多少毒品,梁虎都不感興趣,他的唯一目標就是自己的殺父母仇人盧正豪。以梁虎築基初期的實力,想要從肉體上消滅盧正豪並不困難,哪怕此人身邊有一個強大的軍師保護著。隻是梁虎為父母報仇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更希望用堂堂正正的手段來完成自己的心願,不僅要公布盧正豪的罪行,更要將他的整個犯罪集團徹底粉碎,再將充當了保護傘的各方麵勢力通通連根拔起,隻有這樣才算真正解了梁虎的心頭之恨,以慰父母的在天之靈。
想要做到這一點非常困難,盧正豪這個黑道梟雄屹立多年不倒,肯定有忠心到能把殺頭罪名都扛下來的心腹,搗毀一個地下加工廠固然欣喜,對整個大局卻無關緊要,說不定還會讓盧正豪這邊的行事更加謹慎,要是出現年初時候對方全線收縮的情況,這個事情必然要拖得曠日持久,因此梁虎決定放長線釣大魚,找個借口將養雞場的事情一筆帶過,看看能不能麻痹對方,從這條線索上找出有關盧正豪的蛛絲馬跡。
回到小樓的時候,秦若雲還在和那個警司敷衍,梁虎幾步走過去說道:“光天化日之下,幾十個受過嚴格訓練的黑社會骨幹分子手持凶器搶劫殺人,這是針對平民的恐怖襲擊行為,已經嚴重擾亂了社會秩序,嚴重危害了社會的穩定,作為國家安全局我們必須要嚴查到底決不輕饒!”
眼見梁虎一頂大帽子扣了過來,那個胖警司不憂反喜,他不清楚梁虎已經到河對麵的養雞場走了一圈,還以為和老穆商量妥當下來找場子呢,於是賠笑說道:“對,那些恐怖分子一定不能輕饒,維護國家穩定嘛。我的老領導巫局長以前就和貴局的米處長是好朋友,他可沒少拿國安局員工愛崗敬業的事例來鞭策我們呀。”
“米處長?”梁虎的眉毛皺了起來:“你說技術處的米處長?老米什麼時候有公安口的朋友了?”
“嗬嗬,是以前一起扛過槍的戰友。”胖警司眼看梁虎聽到米處長的名字後語氣明顯變得遲緩,知道自己搭上了關係,連忙解釋說道:“後來一個轉業到公安局,一個工作調動到國安局,不過還是在一個城市,你看我們都是一家人嘛。”
秦若雲見梁虎和胖警司說個不停,她心裏不清楚梁虎的目的,隻是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剛才在敷衍這個胖警司的時候,秦若雲隻是表明自己的國安局內勤身份,卻沒有細說職務,若是那個胖警司知道自己麵前的美麗女人竟然是與米處長平起平坐的行動處處長,隻怕下巴都會掉下來再也安不上去了。
在一會之後,秦若雲大致猜到了梁虎的用意,於是時不時的也插上幾句,恰到好處的將話題轉到了“麵子”和“賠償”方麵,她故意帶著氣憤的語氣說道:“我們說起來是保衛國家安全的鬥士,結果連自己同事的家屬都照顧不到,還有什麼臉麵開展工作?”
“哎呀,說的是呀,這些混混啊,一個個沒腦子,招子也不放亮點,老穆這種滿身富貴氣的人,也是他們能碰的嗎?”胖警司連忙心領神會的說道:“我想他們現在一定都很後悔,不如這樣吧,老哥哥我做個中人,讓豪都房地產的老總親自給幾位賠罪如何?老穆受到的損失,還有醫藥費啊精神損失費啊,自然也要讓豪都房地產來彌補。”
梁虎聽到“彌補”之後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鬆緩許多,他對胖警司說道:“兄弟我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是他們欺人太甚,我們至於在訓練的時候跑過來嗎?看老兄你是個明白人,多餘的話就不說了,這裏水質被汙染,菜肯定種不下去了,前前後後投進去差不多三百萬,這個錢總不能打水漂吧?”
胖警司沒想到梁虎竟然獅子大開口,他知道老穆在這裏承包菜地也就花費了幾十萬而已,因此才授意那個穿西裝的中年男子開出五十萬的價錢,卻不知道西裝男為了從中吃好處,往下壓低了賠償金額,才搞出眼前這麼多事情。不過若是能夠解決眼前的麻煩,莫說三百萬,就是五百萬也絕不皺一下眉毛,於是他連聲說道:“沒問題,我這就打電話通知那個房地產公司的朋友,讓他在本市最好的酒店訂位子。幾位可一定要賞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