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棘手。”梁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回答說道:“我當時反複強調,每天隻能在鐵偉成屍身旁邊待幾個小時,隨後要進行調理,還要用那個清涼符法器洗滌心神,結果她……你剛才也聽到了,蔣婷反複在說鐵偉成屍身內被封印的殘魂可以對自己的舉動做出回應,卻忘記了那是以她長期陪伴在身邊的結果。若不是蔣婷懷有胎兒,我至於要拖這麼久嗎?當時直接就可以傳授她銅甲鎖魂功。”
“那,那胎兒不會有事吧?”淩冰雪擔憂的問了一句。
“這就是很棘手的原因。”梁虎苦笑說道:“那個女胎已經沾染到了屍氣,這本是上古時代一些邪修煉屍的手法,過程非常的殘忍惡毒,實在是有傷天和。幸好蔣婷根本不會這些功法,鐵偉成的空魂鬼身威力也不是很大,還有挽回的餘地。我準備從明後天開始,讓雪晴天天陪在她身邊,再以幫著鐵偉成修煉的借口將他們夫妻分開,不過這樣也隻能治標不能治本,那個胎兒的體質注定會先天積弱,希望可以在後天慢慢幫著她調理吧。”
“這個事情也隻能順其自然,不必多費心思了。”梁虎揮了揮手,結束了這個話題,他站起身來回走了幾步,對淩冰雪說道:“要借口幫著鐵偉成修煉,我每天就不能再待在這上麵的書房裏了,否則如何能夠自圓其說?再者我對這個書房並不滿意,這裏的布置有些太多了,拿來修煉法決實在是華而不實,還是讓給若雲辦公吧,我更喜歡地下室那種四周空蕩蕩的環境,就算興之所至將真元力外放也沒什麼顧忌。”
淩冰雪聞言立刻想起了梁虎剛剛築基的情形,由於一個疏忽沒能完全控製住體內的真元力,直接將臥室變成了廢墟。如果隻是一些家具和裝修方麵的損失倒也罷了,書房裏肯定會存放很多重要的文件、資料,一個不小心給毀掉的話會很麻煩,於是淩冰雪說道:“那我去找人幫你抬些桌椅下去吧。”
“不用。”梁虎笑著搖了搖頭:“我記得後院堆放著好多青石,直接選一塊削平充作桌子就可以繪符了,再弄幾個蒲團打坐就好。小雪,我可是很羨慕上古修士開鑿山岩以作洞府,削製青石以作用具的簡約風格啊,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怎麼能放棄,即便是聊勝於無也好過臨淵羨魚。”
梁虎一邊說一邊從絲絛腰帶裏麵往外摸出繪符的工具,想要把青石弄成平整的長條形,用現代的打磨工具可以非常容易的做到,不過肯定耗時極長那就失去了修士那種飄逸的氣質,梁虎才不會把自己當成苦力來對待呢,他準備動用仙家手段來做這個事情。一塊長條形的青石起碼要切六刀才能平整,“金光符”的威力足夠,可惜激活之後一閃即逝沒辦法拐彎,切六刀就得準備六張符籙,也過於繁瑣了,因此梁虎準備用麅鴞的皮革來繪製一種很像法器的符籙,也就是通常所說的符器。
所謂符器,其實就是用製作法器的手段來繪製符籙,這種新類型的符籙必須要足夠結實的符紙才行,這樣當符籙被激發使用之後,符紙才不會立刻化為齏粉,而是保留下來變成了一種枯竭的狀態,修士不需要重新進行繪製,而是直接將靈氣充入枯竭後的符器之中,就可以再一次使用了。這種符器與法器自行吸納外界靈氣充能不同,必須由修士親自動手才行,而且不像法器那樣幾乎沒有使用限製,當反複充能激活的次數超過符紙所能承受的限製,符器便會徹底損壞。
符器有這麼多限製,卻也有自身獨特的優勢,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像法器那樣難以駕馭,煉氣中期的修士想要完全掌控一件煉氣後期的法器是相當困難的,但是使用煉氣後期的符器卻沒什麼問題,隻是事後為枯竭的符器充能時會非常辛苦,耗費的時間也會更長一些。想要製作符器必須同時精通繪符和製器這兩種手段,在整個製作過程中相當繁瑣,想要找到符合要求的符紙也非常困難,有這個精力還不如直接嚐試製作一件威力相差不大的法器了,不過這兩點對於梁虎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他的絲絛腰帶裏麵可是裝著大把大把的破碎麅鴞皮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