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虎明白伊新竹的心思,對她解釋說道:“新竹,實不相瞞,小雪並不是我的表妹,她實際上是我的親傳弟子,隻是我本人技藝粗淺,她跟在我身邊也是時日尚短,因此並沒學到什麼東西。這一次我帶著小雪出來,本就是抱著曆練的用意,對她言傳身教。”
梁虎最後那個成語高度概括了他所要表達卻並沒有說出口的意思,伊新竹同樣是冰雪聰明,這話一聽在耳中就全明白了。天朝自古以來就有口口相傳、不落文字的傳統,老師在教導親傳弟子種種秘術的時候,若是有外人膽敢在旁邊偷聽,絕對會千裏追殺不死不休,伊新竹雖然和梁虎關係親近,但是卻也不願意犯這樣的忌諱,她出言叮囑了幾句讓梁虎和淩冰雪注意安全後便不再阻攔。
站在一旁的秦若雲心中微微歎了口氣,她早就知道淩冰雪不是梁虎的表妹,現在聽他親口確認了這一點,心裏的許多疑惑頓時豁然開朗,親傳弟子是要繼承師傅衣缽的,也就難怪梁虎對淩冰雪比對自己堂弟還要親近幾分,他甚至毫不避諱自己女朋友姚雪晴,將淩冰雪養在家裏朝夕相處。秦若雲早就看出淩冰雪心中對梁虎情根深種,她現在唯一慶幸的便是淩冰雪年紀尚幼,自己的表妹姚雪晴才有機會成為梁虎的女朋友,才會有後來千裏救援等一係列事情的發生。
秦若雲能夠吸納梁虎加入國安局,最重要的原因莫過於梁虎的女朋友是她的表妹。假如姚雪晴因為直爽的脾氣與梁虎爆發理念方麵的衝突——這樣的事情在醫院樓頂的時候就已經發生過了——秦若雲早晚會失去梁虎這個潛力無限的助手,換做是她自己,也很難在與戀人痛苦的分手後,還每天麵對戀人的至親而無動於衷。
為此秦若雲不惜放下身段親自擔任梁虎的聯絡人,她希望可以通過努力加強自己對梁虎的影響力,而不是貼著女朋友姐姐或者國安局同事這種可有可無的標簽。現在看來秦若雲花在梁虎身上的心血並沒有白費,不過想要更進一步達到“分享秘密”的程度還為時甚遠,梁虎雖然事事都不避諱秦若雲,但是卻從不在她麵前展露真正的秘密,比如各種符籙的製作過程,比如淩冰雪這個親傳弟子。
淩冰雪的身份梁虎沒有告訴自己,卻主動告訴了伊新竹,這個結果未免讓秦若雲有一些失落,顯然在梁虎的心目中,自己的地位遠遜於伊新竹。不過秦若雲並沒有在臉上流露出這種心情,反而若無其事的走到淩冰雪的身邊,將自己防身的手槍塞進後者的手中,低聲在淩冰雪的耳邊叮囑說道:“注意安全,我在這邊等著你們回來。”
準備停當之後,梁虎和淩冰雪沿著溪水開始逆流而上,溪水是從一處洞穴中流淌出來的,裏麵比較低矮狹窄,梁虎隻好彎著腰淌在水裏前進。之前伊新竹的幾個警衛在探索水潭所在山洞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洞穴的存在,隻是為了安全考慮沒有進入探險,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取得茵元菇並且平安返回,若是貿然闖進未知的洞穴招惹到可怕的東西就麻煩了。
梁虎和淩冰雪手牽著手一前一後的走在冰冷的溪水中,在黑暗中這是最好的防止分散的辦法。他們才走了不到二十米,手電筒的射出的光線就照到了前方多個通道入口,梁虎拔出匕首在最右邊那一個上刻畫出清涼符開頭的幾筆,用這種幾乎不為外人所知的手段留下記號,隨即他拉著淩冰雪毫不遲疑的走進了最右邊的通道之中。
沒走多遠,淩冰雪手中的電筒光線便照到了地麵溪水中生長的一叢茵元菇,梁虎走過去蹲下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它剛剛超過了二十四年這個門檻,這個證據足以證明梁虎的推斷,外麵水潭裏的金係靈氣就是從洞穴內的溪水流淌帶出去的。
年限超過兩紀的茵元菇自然要比外麵那些效力強些,不過依然不入梁虎的法眼,他笑著拒絕了淩冰雪將這叢茵元菇采走的提議,站起身來沿著通道繼續前進。沒走多遠,又有好幾個通道入口擺在了梁虎的麵前,這個流淌著溪水的洞穴四通八達,居然到處都是支路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