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虎帶著這個疑問扣緊了插進岩石裏的手指,開始慢慢朝著上方攀爬,眼下的環境對於梁虎來說相當不利,不識水性的他一旦被卷入那個大漩渦之中,就算那下麵沒有任何古怪生物存在,隻要漩渦吸住了梁虎讓他無法脫身,當胎息術失效的時候也就是梁虎一命嗚呼的時候。
由於日夜不停的遭到水流衝刷,梁虎現在所處的岩石上非常光滑,甚至連青苔之類的微生物也沒有,他唯一能夠借力的就是將手指發力在岩石上插進去,然後好像攀岩那樣一點一點往上爬。攀岩愛好者的敵人是地心吸力,而梁虎的對頭則是水中完全沒有規律的湍急水流,他奮力上爬了幾十米,發現身邊的水流速度有減緩的跡象,於是心中大喜的梁虎加快的手腳的動作,終於在差不多二十分鍾後來到了一處近乎靜止的水世界裏。
脫離了危險的梁虎鬆了一口氣,可是他仍然不敢鬆開緊扣在岩石中的手指,他飛快的打出一張清涼符讓自己恢複消耗大半的體力,同時心中慶幸自己重生後選擇了鍛體法決作為本命法決,否則的話他就算渾身帶滿了各種大威力的符籙,身體也很難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中堅持到現在。
幾分鍾後,頭頂平靜的水麵被梁虎上浮動作打破了,他總算回到了人類生存的正常環境之中。梁虎踩著水朝著岸邊遊去,同時眼睛四下環顧觀察這裏的情況,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裏的環境有些不對勁,這一點疑惑直到梁虎抬頭看向頭頂的岩壁時才恍然大悟,微弱的月光從頭頂岩壁的縫隙照射下來,即便是梁虎關上了手電筒也可以勉強看清楚這一處寬敞洞穴裏的情況,他從進入漆黑的蝙蝠洞開始,差不多在無盡的黑暗中待了好幾個小時,早就習慣了周圍黑蒙蒙一片的感覺,難怪剛剛浮出水麵的時候有些不太習慣。
梁虎剛剛爬上岸邊,目光立刻被不遠處一叢雨傘狀的菌類生物吸引住了,無論從外形、色澤還是隱隱散發出的水係靈氣來看,這些乳白色的“蘑菇”都是梁虎此行所要尋找的茵元菇。這個發現讓梁虎欣喜若狂,他顧不上恢複身體的疲勞興匆匆的走過去細細查看一番,確定眼前此物確實是茵元菇無疑,隻是年限稍微差一些,隻有十五六年的樣子。
梁虎又粗略的查看了水潭周圍的每一個角落,他發現在這裏零零散散生長著十幾從茵元菇,越是靠近西北方的茵元菇壽命年限就越長,但是最長者也不超過二十年,這表明梁虎所要尋找的金係靈物應該就在這個方向。最靠近水潭方向的茵元菇已經被人連根拔起,相信就是那個跌落此處的驢友所為。想到這裏,梁虎抬起頭看向頭頂的岩縫,他從進入蝙蝠洞起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是時候趕快從這裏覓路出去發出信號了。
由於梁虎曾經與伊新竹約定,這裏的茵元菇全都歸後者所有,催生茵元菇的金係靈物則屬於梁虎,是以他並沒有動這裏任何一株的茵元菇,除了信守承諾之外還因為這些茵元菇最大年限都沒超過二十年。茵元菇的效力每隔一紀也就是十二年才會有一次明顯的增長,因此十二年生的茵元菇和二十三年生的茵元菇完全沒有任何差別,就算讓梁虎出手用這些不到年限兩紀的茵元菇來煉製丹藥,充其量也就是讓普通人能夠延年益壽而已,他沒必要為了這麼一點點蠅頭小利撕毀自己的諾言。
稍事休息之後,梁虎精神抖擻的開始尋找那個驢友的痕跡,這個事情可比獨闖蝙蝠洞,探查深水潭什麼的容易多了,沒多久梁虎便在一處並不陡峭的山壁上找到了有人攀爬的跡象,他沿著當日驢友逃出生天的路線輕鬆的從頭頂裂縫中鑽了出去。站在月光下的梁虎說不出的輕鬆,他從懷裏摸出了信號彈發射了出去,看著那一顆紅色的光球劃破天際朝著遠處墜落,梁虎悠閑的坐在了手臂粗的樹枝上,享受著撲麵而來的夜晚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