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虎從秦若雲手中接過了這個裝滿東西的袋子,將裏麵的文字資料和照片全都拿了出來,隻見檔案封麵上寫著“府都市勝利化工廠事故調查報告”。看到這個標題梁虎的臉上立刻變成凝重起來,勝利化工廠就是他父母生前工作的單位,在這個時候秦若雲突破拋出這個東西給自己,顯然她確信這裏麵的內容能夠說服自己改變主意,這不免讓梁虎心中隱隱有了某種不詳的預感。
很快,梁虎就在屍檢結果部分看到了一行讓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的文字:“屍體身上發現彈孔。”他隻覺得滿腔的血液一下子往自己頭部湧去,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整個大腦也陷入一片空白當中。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持續了好一會,梁虎才慢慢的清醒過來,他定了定神繼續將這份報告看了下去,終於了解了塵封五年的勝利化工廠火災事件幕後真相。
勝利化工廠是一家老企業,改革開放後它的效益漸漸變得不景氣,不少用於生產的廠房完全空置,當有人登門要求租賃其中一部分生產車間的時候,工廠領導立刻忙不迭的答應下來,幾十年的老廠房早就破爛不堪,別人肯出比較豐厚的租金那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筆錢可以解決不少職工的工資問題,至於別人租賃了去做什麼,在金錢的誘惑下自然不會有人去過問。
租下廠房的其實是販/毒集團成員,他們看中勝利化工廠處於半停產狀態,一到節假日整個廠區就安安靜靜沒有人員往來,正好進行自己罪惡的勾當。國慶節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除非當事人開口否則外人不可能知道了,總之這個製/毒工廠的秘密被勝利化工廠的保衛處值班人員發現,於是販/毒集團的槍手在他們打出電話報警之前將他們槍殺,這裏麵就包括了梁虎的父親和孟朗的父親。槍聲引來了不遠處在食堂做飯的其他人,他們也同樣沒有逃過被殺人滅口的命運。
梁虎當時正在上學,假如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他會在放學後到廠子裏的食堂吃飯。梁虎的母親是食堂的職工,因為收入不好,她們幾個食堂職工在單位圈地養了一些雞鴨,還種了些疏菜,這樣每天就可以用單位的資源生火做飯,讓家裏節省不少開支。然而那天當梁虎放學過去的時候,卻經曆了一場永生難忘的噩耗,現在看來當時所謂的火災其實根本就是販/毒集團毀滅證據的手段。
從梁虎心神失守開始,坐在他旁邊的秦若雲就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對於一名冷靜的智慧型異能者來說這實在是太反常了,幸好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秦若雲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等到梁虎看完報告和照片之後,秦若雲開口對他說道:“那是五年前的報告,很多細節都是在執行臥底計劃後才慢慢揭開的,現在我們已經可以肯定,這個販毒集團的首領就是盧正豪,負責為他打理黑道生意的就是雲海的軍師。”
梁虎並沒有秦若雲想象中的怒火填膺,他的表現相當的平靜,不過這種平靜卻像極了即將噴發的火山,讓在梁虎旁邊的秦若雲仿佛嗅到了撲麵而來的硫磺氣息。等到秦若雲說完這些,就聽梁虎說道:“你說了那麼多,又拋出這個東西,無非就是希望我改變初衷給你做臥底。臥底要冒著多麼大的風險,你比我更清楚。這一次臥底要麵對什麼樣的敵人,你也比我更清楚。可是這些你一個字都沒有說!”
“該說的你全都沒說,可不該說的卻提前透漏給我,秦大科長你就不怕我在看到殺父母大仇人的時候,一時按耐不住露出破綻?”梁虎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他稍微思索一番又繼續說道:“不,你當然不會給我這個機會,如果我沒猜錯,你的計劃就是利用我咬住金有財的這條線索,順藤摸瓜找出軍師的下落,以扭轉現在完全沒有頭緒的劣勢。至於我這個普通人的死活,嘿嘿……”
“我在你的心中,形象就如此惡劣嗎?”秦若雲有些無奈的說了這麼一句。
梁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下去:“我肯答應卓皓軒,是因為我覺得這個人值得信任,把他當成朋友。當然私交和公事是必須要分開的,所以我索要懸賞獎金作為做臥底的交換條件。而你秦科長……我不信任你。”
梁虎的話裏有很有意猶未盡的東西,比如他討厭秦若雲對自己遮遮掩掩的態度,不想和這個女人有太多接觸以免提前暴露擁有異能的秘密,不過卻最終隻是用這麼一句話來概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