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鐵偉成第一次與梁虎交手,全力一掌之下起碼能夠打得梁虎踉蹌倒退,現在才過去半年的樣子,他以七成力量打出的鐵砂掌竟然被梁虎直接無視了,前後這麼大的落差讓鐵偉成頓時湧起了爭強好勝之心,他知道梁虎垂手而立肯定不會還擊,於是毫無顧慮的在後者麵前站樁,運足了力氣後這才將雙掌連環拍擊,好像打鼓一樣盡數擊打在梁虎的胸口,在發動最後一掌的時候,鐵偉成揚聲吐氣整個身體也隨之輕輕顫動,那是使出了全力的征兆。
按道理說,鐵偉成如此奮力出掌,起碼也能將梁虎逼退半步,然而他除了看到梁虎上身衣服被自己的掌風帶動飄蕩了那麼幾下之後,後者宛若萬載不化的堅冰那樣傲然送禮在自己麵前。鐵偉成無奈的搖了搖頭,站直了身體,剛才梁虎說的那句話他還以為是開玩笑,卻不料實戰下來自己苦練三十年的鐵砂掌隻配給別人撓癢癢,他心有不甘,可惜自己的手臂反而因為屢屢受到反震已經變得麻木,再沒有什麼出招的力氣了。
於是鐵偉成慢慢活動著雙手對梁虎說道:“以前聽師父說金鍾罩練到極致,整個身體就好像罩上了黃銅鑄就的大鍾那樣堅不可摧,沒想到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梁虎你才不到20歲吧,就算你在娘胎裏開練,這個速度……你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
“看來卓皓軒的口風還是比較嚴的。”梁虎聳了聳肩膀說道:“我有特別的速成方法,可以借助藥物刺激加快功法運轉,這事你們卓大隊長知道,前一段時間我手頭緊還管他借了二十幾萬。”
“速成?”鐵偉成聽到這裏心中忍不住一動,在這一刹那他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齷齪的念頭,想著若是自己能從對方手裏搞到這種秘術,是不是也能夠功力大進?不過很快就被鐵偉成的理智給壓製了下去,這種速成功夫對金鍾罩有效,未必就對鐵布衫有用,對梁虎有效,未必就對他鐵偉成有用,即便也能讓鐵偉成的功夫飛快提高,可是他現在已經快四十歲了,論未來的潛力還是比不上年紀自己將近二十歲的梁虎,何苦去做小人呢。
等到梁虎說到使用這種速成的辦法極其燒錢的時候,鐵偉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赫然的笑容,他為自己剛才的齷齪想法感到慚愧,變得強大真有那麼重要嗎,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想,自己難道要搭上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鐵偉成想起了自己的護士女友,笑容變得甜蜜起來,與其花費幾十上百萬在這種事情上,還不如考慮買一棟好一點的房子結婚生子,一家人過幸福和美的生活。
想到這裏,鐵偉成對梁虎說道:“我一直希望能夠在武學上更進一步,不過看樣子這輩子是沒希望了。梁虎,我知道你現在的功夫已經達到一個讓我無法理解的地步,能像錄像裏麵那樣打我一拳嗎?我想體驗一下暗勁強者到底有多厲害,就算圓了我一個夢想吧。”
梁虎從剛才鐵偉成的眼神變化已經隱約猜到了他的心思轉變,人性是貪婪的自私的,能夠克服這樣的本能,鐵偉成一定在那短暫的時間裏麵進行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因此梁虎不但不生氣反而在心中暗暗欽佩,認為鐵偉成的確是一個真正善良的人。
等到鐵偉成蹲好馬步運足力氣做好了防禦姿勢,梁虎以一招“撐捶”反手擊打在他的胸膛。鐵偉成隻覺得一股大力朝著他推了過來,自己竟然完全無法抵擋,整個人淩空飛起後退了七、八米遠,直到背心撞在擂台護繩上這才穩住身形。挨了這一拳之後,鐵偉成卻沒發現自己中招的部位有任何疼痛之類的感覺,似乎剛才隻是被梁虎輕輕推了一把,這真是一種奇妙的遭遇,讓他意猶未盡恨不得再挨上幾拳。
鐵偉成心悅誠服的向梁虎告辭離去,梁虎身為主人當然要起身相送,他看著鐵偉成和姚雪晴開車緩緩駛向出口,這才招呼淩冰雪說道:“今天你故意的吧?我猜那個電話是你打給雪晴的,然後在聊天的時候再不經意的說到公司開業的事情,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跟著過來了。”
淩冰雪被梁虎看破了心思,訕訕笑了笑說:“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讓我幫你呢?上一次你就不許我去機場,又不讓我接觸和公司有關的任何事情……”
梁虎突然開口打斷了淩冰雪的話:“是誰,出來吧!”
“咦,有點意思!”一個男子慢慢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他的聲音也同時回蕩在停車場內:“我剛才隻不過換氣的時候大了一點,竟然被你給感覺到了,金身羅漢果然名不虛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