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姚雪晴卻似乎誤解了梁虎,她幾步衝過來對著梁虎吼道:“警察就這樣招你討厭嗎?你一定要和我們撇清關係嗎?梁虎你知不知道今晚我們有兩個同事殉職了,他們可是都有上有父母下有妻子兒女的!習武之人不是要以俠義為先嗎,為什麼你這邊還隻顧著明哲保身那點破事!好啊,你走啊,馬上走啊,以後我們無論有什麼事情,也和你沒有關係!”
姚雪晴說完這些話,根本不給梁虎任何解釋的機會,就轉身沿著樓梯跑了下去。看著姚雪晴的背影,梁虎覺得非常的沒趣,他剛才的意思其實是告訴鐵偉成,今晚的事情盡量別把自己摻乎進來,最好的結果就是整個事件當中完全沒有梁虎的存在。
鐵偉成對於梁虎的意思心領神會,表示刑警隊會替他遮掩,那種商量的語氣更是將梁虎當作了自己人,其中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最後一句也點出這次刑警隊多半要再次生受本應該屬於梁虎的榮譽,但是來日方長,總可以從其他地方為他補償一二,比如上次懸賞的獎金。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默契,不料姚雪晴卻劈頭蓋腦的給了梁虎一頓莫名其妙的指責。尷尬的鐵偉成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總不能當著梁虎的麵告訴姚雪晴,隊裏肯定要對外淡化梁虎在整個事件當中的作用,難道告訴別人今晚是一位普通市民從歹徒槍下救出了兩位刑警?這可不是麵子問題而是信任問題,一旦引發大麵積的市民信任危機,刑警隊的日子以後可就不好過了,現在梁虎能主動提及,隊裏在整個事件上得獲回旋餘地就大了很多。
——————*——————*——————
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在市區公路上飛快的行駛著,這是軍師為王輝等人事先安排好的退路,他們不會朝著城外駛去,因為羈押王奇的醫院在府都市二環之內,想要出城根本不是三十分鍾能夠做到的,而這個時間足夠沿途的警察布置下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
王輝他們的目的地,是府都市的府都大學,作為一所全國性的綜合大學,這裏的學生、教職工和家屬加在一起有二十萬之多,這麼多的人口又有那麼龐大的占地麵積,自然會有一些不為人所知的偏僻角落,盧正豪的女兒盧秋雅在這所大學念書,他在學校裏麵上上下下可是沒少花錢鋪路,現在隻需要一點點移花接木的小手段,便可以讓王輝的弟弟王奇在裏麵安安穩穩的呆上一段時間。
然而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捧著弟弟王奇已經逐漸冰冷的屍體,王輝的臉上充滿了壓抑的烏雲,剛才姚雪晴冒險伸出窗外開槍,並沒有擊中王輝,子彈打在空調外機上反彈卻意外擊中了他的弟弟王奇,當時王輝急於逃走隻是臨時包紮了一下弟弟的傷口,卻不料王奇挨了梁虎一記重拳昏迷了好幾天這才醒來,身體已經相當的虛弱,在逃亡路上一直顛簸又得不到及時的救治,終於沒能熬過去停止了呼吸。
“停車!”王輝的聲音充滿了殺氣,讓開著空調溫暖如春的車內頓時出現了刺骨的寒意。
“軍師說,你……”坐在王輝身邊的一個男子小心翼翼的說了這麼一句,然而他的話才剛剛出口,就被王輝以單臂的力量直接扭斷了脖子。
“我說停車!”王輝殺了一個人,話語中的殺氣更勝:“或者我扭斷你們所有人的脖子,自己下車。”
麵包車緩緩停在了路邊,王輝愛憐的撫摸了一下滿臉都包著繃帶的弟弟,隨即好像丟棄垃圾那樣將他的屍體放在麵包車的座位上,接下來王輝竟然再不看那屍體一眼,就這樣拉開車門走了出去。車內的另一個人慌忙把車門拉上,防止裏麵的兩具屍體被外麵的行人看到,盡管已經是淩晨時分,但是這畢竟是府都市的熱鬧區域,時不時還是有車輛或者行人從旁邊經過的。
坐在前排的一個蓄著小胡子的男子看著王輝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這才顫抖的摸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當裏麵軍師那種永遠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響起後,小胡子抖抖索索的說道:“軍……軍師,不好了,王輝的弟弟死了,他殺了我們一個兄弟,現在下車不知道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