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頓時引起台下觀眾的驚呼,一時間人潮湧動,人們紛紛翹起腳尖,抻長了脖子往台上看,氣氛下的熱烈而又張。
“藍石公,請你看清楚了,也請裁判驗證,看看這其中有沒有假,如果沒有什麼疑問,我就要喝令鍘刀落下了!”
魚陽站在那裏沒動,這有什麼可看呢?這是你的地盤,你的拿手好戲,玩的是至高無上的魔法神功,根本無需作假。
道長走上前去看了看,宣布:“一切無假!”
“那我就開始啦,請大家看真切了,現在——鋼鍘下落!”
隨著海闊的吼叫,鋼鍘嘩啦一聲徑直墜落下來,速度之快根本目不暇接。
陽光下隻見一道寒光閃過,台下一陣雷鳴般的尖叫,很多人嚇得捂住了眼睛。
接著是一片寂靜,給人感覺這寂靜持續了很長時間,讓所有人的眼睛都花亂了。
人們不停地揉著眼睛,注視著台上,其實他們早就看清了隻是無法相信——鋼鍘在距離海闊喉嚨半尺遠的位子上停了下來。
所有人驚愕的閉不上嘴也發不出聲音,繼續寂靜。
意思漸漸清醒之後,觀眾爆發起一陣長時間的歡呼。
魚陽冷笑著背過身去看台下,根本沒有去看鍘刀下的海闊。
用不著看,這是他的拿手絕活,玩起來肯定精彩紛呈,準確無誤。
而別人,隻要被騙躺在鍘刀下,必死無疑。
海闊站起來耀武揚威地在台上走來走去,朝台下觀眾揮手致意。
“你看清楚了吧?很簡單耶!”
“嗯,很簡單也很精彩。”魚陽看上去萎靡不振的樣子,不停地用手掌揉著眼睛,顯示出內心的緊張。
“請——!”海闊朝鋼鍘揮了揮手,示意魚陽前往。
海闊退出,鋼鍘自然是歸位落回槽中,這樣魚陽第一關必須讓鍘刀升起來,這一時讓他覺得無從做起。
簡直強人所難嘛,這麼重的一把鋼刀你想讓它升起就升起?
魚陽繞著鋼鍘走兩個來回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
“喂!”海闊看出魚陽被難住了,馬上發聲幹擾:“你到底行不行啊?”
“廢話!不就是吱扭一聲……”魚陽背對刀架與海闊說話,隻覺得自己話音未落身後卻響起了一陣鍘刀上升的聲音,回頭看大吃一驚——鋼鍘竟然緩緩升起,最終停止在頂端。
“你……是怎麼做到的?”海闊失聲驚呼。
魚陽嘿嘿笑著,一時無語。
開始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轉而一想:正是自己發出的“吱扭”這一象聲詞而啟動了鍘刀。
“嗬嗬,這玩意,小菜一碟呃!”
如此一來,魚陽心裏有了底,本來也不應該有什麼問題,隻是被眼前這麵巨大的斷頭鍘嚇的心神不定,靈感全沒了。
這一次鋼鍘提起,自信心也隨之大增:沒什麼了不起,靠聲音模擬完全可以控製它!
他不再猶豫,躺在了鍘槽的凹口中,然後衝海闊喊道:“請你驗明正身啊!”
海闊怔怔地望著魚陽,看似根本沒心情驗證,他朝道長擺了下頭,示意他上去看看。
道長例行公事地上前看了看,宣布:“沒問題。可以開始啦!”
海闊是怎麼做到的,魚陽當然一無所知,但是魚陽十分清楚這把戲相當危險:因為鍘刀下落隻是千分之一秒的事,而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首先你要啟動鋼鍘下落,旋即又要製止它,稍有差錯就會身首異處。
魚陽躺在那裏反複思略著鍘刀下滑和停止兩種不同的聲音,它們之間的差異相當微妙,一般人聽來根本就不存在區別。
“吱——嘎!”這兩個音節期間絕對不能超過千分之一秒,即使嘴唇稍微震顫一下,腦袋就會像大西瓜一樣滾落竹筐。
“吱——”
鋼鍘嘩然下落,刀刃寒光一閃正好刺中魚陽的眼睛。
他強忍著眼睛的刺痛,隨即呼出“嘎”——鋼鍘在距離自己脖子三尺遠的位子穩穩停住。
嗬嗬,好驚險!
魚陽剛想挪動身子把自己的腦袋從凹口中抽出來,鋼鍘卻突然下墜。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意外的變化,如果讓魚陽的意識重歸狀態捋順理智,然後再發出停止的指令顯然是來不及。
按理說這是不應該的,除非魚陽又發出模擬啟動的聲音,否則它是不會自動下墜的。
唯一能做到的隻有本能反應,所謂本能反應就是情急時未經過深思熟慮的原發意念,往往是信口胡言極其謬誤。
“停!”
魚陽嚇得脖子往下一枕,隨口喊出這樣一個字眼。
前麵在火鳳樓同薛畢大戰時他就幹過這樣一次,萬般危機的情況下隨口亂喊,倒也令黃金斬定格在自己的鼻子尖前。
這次信口胡謅還能生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