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巧兒風風火火地竄上擂台,撲到柳相殊麵前護住他的脖子,然後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哭喊道:“相公,我對不起您!我一時淫心難抑,放縱了自己……天呐,我辜負了你的鍾愛,褻瀆了您的神聖感情,我該千刀萬剮啊!”
“不要不要,巧兒,你千萬不能這樣說!”柳相殊將戴巧兒緊緊摟在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抽泣著說:“是我無用,你想男人乃天經地義的事。我明明是個閹人卻強行占有你這麼多年,根本就是沒人性嘛!”
“不,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天經地義的,即然嫁給你我就是你的妻子,就該遵守婦道,而我經不住他的誘惑,犯下了滔天大罪!”
“哎,巧兒,扯得太遠了吧?這怎麼能叫滔天大罪咧,小事一樁嘛!”魚陽看到戴巧兒哭成這樣,十分心痛。
“冤家閉嘴,我就說過你會害死我的!冤家呀,我到底還是死在了你的手中!”
“不不,我絕對不會殺你的!”柳相殊捧著她的臉大聲喊叫著:“我原諒你,既往不咎,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
戴巧兒呼天搶地痛苦不止,柳相殊顯得異常慌亂,不知如何是好,連連向魚陽投以求助的眼光。
魚陽知道自己的禍闖大了,連連搖頭,不敢正視柳相殊的目光。
“相公,我對不起……你!”說罷,戴巧兒歪倒在柳相殊懷裏,口吐白沫,急劇抽搐。
“天呐,她服毒啦!快來救救她——救她啊!”
魚陽頭嗡的大了,一時間把一切都忘到腦後,竟然扔下手中黃金斬撲了過去,不停地搖晃著她,掐仁中,做人工呼吸……
柳相殊傻子一樣盤坐在地,麵若死灰,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魚陽覺得戴巧兒的身體漸漸僵硬,雙唇發紫,已經不可救藥了。
他長長歎口氣,示意“沒救了”。
“求你把她放進我的懷裏!”柳相殊兩眼發直望著遠處,喃喃地說。
魚陽抱起戴巧兒慢慢放進柳相殊的懷裏,柳相殊抱緊戴巧兒,輕輕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
生的時候,柳相殊沒能得到美人的親吻,甚至沒有碰過她的一指頭,如今她死在自己的懷裏,他終於能夠將她緊緊摟在懷中並大膽親吻一下。
柳相殊很平靜地說:“求您一件事!”
“嗯。”
“我死後,請不要把我們分開!”
“嗯,放心!”
柳相殊挺直身軀似在運功自斃,很快聽到他的喉嚨處嘎登一聲響,便停止了呼吸。
但是他並沒倒下,直直地坐在那裏,懷裏緊緊抱著戴巧兒,麵容平靜之中帶有幾分滿意的微笑。
魚陽肅然起敬,雙掌合適輕輕鞠躬,念道:“好淒慘啊!阿彌陀佛。”
有一件事讓魚陽很為難,按照班的要求,必須將三位叛臣的首級掛在皇城頭上,我已經取下薛畢的頭藏起來,現在也必須取下柳相殊的頭。
想了想,還是成全他的遺囑,先將二人埋起來,等殺了海闊之後再來取他的頭不晚。
魚陽手裏還攥著那對寶核桃,他輕輕轉了兩下,自語道:“命中注定你們今後跟我混!”
他把寶核桃揣起來,來到院子中看到一輛豪華馬拉轎車,應該是柳相殊的交通工具。魚陽把馬車趕了過來,將二人的屍體抱上車,又把那個為自己而死的胖女人的屍體也抱上車,然後快馬加鞭,衝出龜公府,直奔皇城郊外。
在一片茂密的森林裏,魚陽將三人的屍體安置在一個石洞裏,封死洞口之後卻久久不想離去。
覺得應該為這對夫妻立一塊墓碑,就用黃金斬劈開一棵樹,修理成木板,然後在上麵刻了一行字:恩愛夫妻柳公與巧兒之墓。
戴巧兒和柳相殊臨死前的一幕一直滯留在他的腦海裏久久不肯散去。
好可憐的女人啊!跟柳相殊那麼多年,過著一種守活寡式的苦難生活,剛剛得到了男人的慰藉,就匆匆離去。
她是那麼美,表麵上柔情似水,內心深處確隱藏著野火一樣的激情。
雖然她並非魚陽第一個接觸的女人,卻是他真心愛上的第一個女人,然而,這種愛卻是這麼的短暫,而且下場叫人肝腸寸斷。
思念之餘,魚陽又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她,所以十分內疚:蜘蛛婆婆為我出了這樣一個主意,要殺柳相殊必須使其後院起火,這個主意沒錯,隻是我後院縱火的結果是害死他的所有女人,一個個死的都很慘。
是的,柳相殊死了,準確的講是自殺,屬於為愛殉情,我非但算不上什麼大英雄,反而顯得很卑劣,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以後做事決不能這樣不計後果,使命固然重要,但是盡量不要傷及無辜!”
想來想去,無論傷心也好內疚也罷,使命在身,必須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下一個獵殺目標:當朝大法師,叛臣海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