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驚天陰謀(1 / 3)

“太子。”身後響起一個雲清一般的聲音。

蕭旒昔轉身,吃驚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不覺地笑了:“無深師父,你怎麼來京城了?”蕭旒昔的聲音裏充滿著喜悅與崇敬,是她從不曾聽到過的那種溫溫潤潤,幹淨純澈如泉水叮泠般的語言。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能讓蕭旒昔變得如此截然不同?

長安上前一看,頓時眼前一亮,此人一身水清藍衫碰地流開,如山間水澗一般靈動不息,一頭及膝長發披散順著水衫落下,猶如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恍如天上來,發間沒有華麗的修飾,隻係一條水藍絲絛,跟著黑發輕輕飛揚。此人好像雲一般輕盈飄逸,年紀約莫四十歲,和身後的風景構成一幅仙畫,靜默而立,淺笑叢生。

他就是天下第一音無深大師?果然是天下第一飄逸如雲。長安暗暗在心中讚歎,朝無深頷首而笑,行禮。無深亦對她一笑,心中落下一羽黯淡,她是長安啊。

無深淡淡一笑,對蕭旒昔道:“原本想來喝你一杯大婚喜酒,誰道途中遇到點麻煩,還是來遲了。”不禁惋惜地搖頭。

“要喝酒天天可以喝,這次師父要在京城住多久?四年前您不辭而別,我到現在還記著呢。這次可別再偷偷跑了?”蕭旒昔朗聲笑道。

“這怎麼叫偷偷跑了?”無深露出可愛的難堪之色,被長安看到輕笑了出來,連他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拍拍蕭旒昔的肩膀道:“好好好,傷了我愛徒的心,做師父的自當領罰。”

“那不如今晚就去太子宮,我們兩個好好地徹談一夜,不醉不準歸哦。”蕭旒昔露出狡黠的笑容,朝無深眨眨眼,說道。

“那是自然,”無深停頓了一下,“不過今晚可能不行,我要先回無音閣料理點事情,等事情一過,我會派人通知你。”他又看了長安一眼,神秘地說道:“你們的喜酒我要喝回來,所以太子妃也不能缺席。”

“好,我會去!”長安眨著晶亮的眼睛對蕭旒昔笑笑,完全不顧他的陰沉臉色,又對無深說:“長安久聞無深大師之名,以前啊,常在傳說裏聽到,今天見到真人了我都快激動死了,尤其是想到大師那把天下無雙的無音琴,我真恨不得住到您家裏去天天看你彈琴呢。所以,大師,能不能讓我看看那把琴啊,一眼也可以啊。”長安蹭到無深身旁使勁地撒嬌,看的一愣一愣的蕭旒昔都快被醋給淹死了。他是兩個人的醋都吃,一來,無深是我師父,馬長安竟然敢在他麵前明目張膽地對我師父撒嬌,可恨可恨!二來,馬長安你是我妻子,對我都從來沒那麼撒過嬌,說過好話,竟然在朗朗乾坤之下對其他男人那般嬌嗔誘惑,簡直不把我放在眼裏,可氣可氣!不過師父從不吃女人這一套!

可出乎蕭旒昔意料,無深竟然答應了,還是滿口答應的。長安還高興地抱住了無深,就差沒親上去了。這兩個人還無視他,把他當空氣,聊得非常開心!

蕭旒昔快要氣得跳腳了,他上前一把拎住長安的衣領把她硬生生地從無深身上扯了下來,無深對這兩人的吵鬧鬥嘴看得津津有味,也不去阻攔他們。他目光隨意一掠,注意到了十幾步開外立在柱子後麵的一身淡藍羅裙。他心中明了,輕咳了一聲,說道:“太子你們先回去吧,改日一定好好相聚。”

蕭旒昔點點頭,轉身之時瞥到了柱子後那一身再熟悉不過的淡藍羅裙,眸光一冷,麵色沉靜下來,拉著長安離開了。

蕭旒昔和長安的身影遠得幾乎看不清晰時,瑟蘭從柱子後麵緩步而來,清冷的花靨上帶著淺淺的笑,“無深大師回來了?”

無深雲逸的臉上沉下一片陰影,嘴角似乎掛著一抹諷刺的笑:“你派去的高手還真不好對付,竟然耽擱了我將近一個月。”

“瑟蘭並存有意冒犯,還望先生見諒。”瑟蘭低下頭表示認錯,語氣裏盡是歉疚。

無深一甩寬大輕盈的水藍衣袖,上前一步憑著遊龍戲珠的白玉欄杆,負手道:“你隻是擔心我會破壞太子的婚禮,是麼?”身後的人兒一陣沉默,他麵色一冷,繼續說道:“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包括這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