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年幼的記憶裏,從出生開始我就一直跟著母親生活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裏,沒有母親的允許,我不能擅自離開這裏,不隨母親和洛叔叔學習的時間裏,我總是站在庭院角落的一棵大樹上遠遠的看著其他院子裏的哥哥姐姐們遊戲。
在我的臉上總蒙著雪白的紗巾,除了母親和洛叔叔,沒有人看過我的臉,母親不允許我把紗巾除下。我的臉上,有一塊冰藍色的印記,那是從出生就刻印下的印記。母親告訴我,那是母親身上凝霜的毒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我不知道為什麼母親身體裏會有凝霜的毒,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應該是致命的毒會在我身體上留下如此唯美的印記。
那印記在我右側的臉上猶如花兒一般開放,也如新月般盤踞。背著母親我總偷偷的拿下白紗,獨自一個人在鏡前看著那散發著冷芒的印記。
"小小姐,你要好好學習,好好練武,那樣才能保護自己和小姐。"一直照顧我和母親的洛叔叔告訴我。我不懂洛叔叔為什麼喊母親小姐,也不懂為什麼我要學武功保護自己和目前,我的武功是洛叔叔教的。洛叔叔還知道很多東西,母親說那是能救命的,閑暇時洛叔叔總會告訴我什麼植物有毒,什麼植物有什麼特殊的作用,什麼植物在什麼環境下可以成活,或者其他一些我不懂到底要如何使用的東西。
八歲之前,我跟洛叔叔學習武功,跟母親學習琴棋書畫和女紅,母親總是笑著看我努力也認真的學習著這些,她總會誇我好聰明。有時候我會看到母親冰冷的手指劃過我冰藍色印記的臉龐時眼底閃過的痛苦和思念。
我的父親很少來看我和母親,他總是很久很久才會過來一次,又總是匆匆的來匆匆的離開。在記憶裏,父親的身影是模糊的。
“月兒,娘親已經不能繼續照顧你了。”在我八歲生日那天,母親告訴我,她已經無力壓製體內凝霜的毒性,她要我選擇,是留下來做父親的小女兒還是離開獨自一個人生活。
"我要離開。"我想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我告訴母親我的決定。
母親笑了,拉著我的手說:"月兒,你要好好的活著。要想辦法解了身上的毒。除非萬不得已,不要使用洛叔叔教你的功夫。"我點頭在母親慈愛難舍的目光中離開。
對了,我叫月兒,冷雪月。我的姓氏來自於母親而非那個該稱之為父親的人,同時我也繼承了母親絕美的容顏,除了那冰藍色的印記。
離開母親和洛叔叔,還有那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家的地方,我一個人艱難的活著。
有時候,會在月光下想起母親,想起洛叔叔,想起臉上被遮住的冰藍色的印記,想凝霜的毒。我始終沒有使用洛叔叔教我的武功,哪怕是在被人欺負,奪走我手裏僅有的十文錢時。我始終記著母親的話,找尋可以解開我身上凝霜殘留之毒的解藥。
為了找尋解藥,我幾乎從來不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懵懂無知的我不知道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我逃過了一次一次的追查。
離開母親兩年之後,我在一個小城鎮中停留了下來,那裏有我需要的一種藥物,隻是距離可以摘取還需要一段時間,不得已,我在那個小鎮中停留了下來,也不得不麵對第一次生與死的選擇。
他是知縣的大公子,平時遊手好閑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注意到我,當我發現,一切似乎都有些遲了,我被他的十多個打手圍困在一個小巷裏,當我拚死抵抗渾身傷痕時,我不顧一切使用了洛叔叔教我的武功。
那一夜,我成功逃了出來,但是我不知道,更大的災難即將到來。
顯露了武功的我開始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又一個的殺手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