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開了多久,車子駛入了隻有黑白相間的殯儀館。
這個地方我以前是無比的熟悉,每天都在裏麵進行著我日常的工作。
車門被一個高大的男子打開了,那個男子撐著傘,把我和閔熙送入了森冷地讓人感覺刺骨的殯儀館。
我轉身看向南宮寒,南宮寒還是坐在車裏,沒有下來。
我終於明白,也許南宮寒的心裏,也跟我一樣充滿著無限的內疚之情,不敢去麵對,躺在毫無溫度的棺材裏的司景耀。
“媽媽,爸爸。”閔熙在我的懷裏,一直叫著爸爸、爸爸。
我知道,我現在要告訴閔熙一個十分殘酷的事實,因為我想讓閔熙知道司景耀就是他的爸爸,並不是那個與他朝夕相處的南宮寒。
我看著外麵淅淅瀝瀝下著的雨,也許老天也在為司景耀流淚吧。
“媽媽,現在就去帶你找爸爸。”我吸了一口氣,鼓起了勇氣,轉了身。
我抱著閔熙,腳步十分沉重地走了進去,一路上都播放著懷緬故人的音樂。
司景耀的臉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但是卻隻是在相框裏,還是黑白的。
“司景耀,對不起。”我努力強忍著淚水,一步步地向前走去,嘴裏一直輕聲地說著對不起。
我跟閔熙走到了布滿了白色鮮花的水晶棺材麵前,跪在了前麵的墊子上。
此刻,我的心再也忍受不了失去司景耀那種悲痛的情緒了,“司景耀,司景耀,你醒醒,你怎麼可以拋棄我跟閔熙呢?”
我抱著閔熙想要衝上前去,想要去把司景耀從棺材裏拉出來,想要讓他在我麵前睜開眼睛,想要再受到他對我的侮辱。
“喬安,喬安,你怎麼了?”我的眼前突然變得一片空白,隻是聽見耳邊有個男的一直在呼喚我的名字。
我的手裏有著讓我舒心的溫度,臉上也感到一股溫柔地力量在撫摸著我的眼睛。
難道我又在殯儀館裏昏倒了,現在在我身邊的是南宮寒嗎?
當我剛想從睡夢裏掙紮過來,罵走身邊的南宮寒的時候,突然間我好像聽到了司景耀的聲音。
“喬安,你昏迷了那麼久,怎麼還沒有醒過來?”在我半昏半醒之間,那個聲音我確定是司景耀的。
難道我是在做夢,司景耀在我的夢裏居然還沒有死,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難過,我很怕我睜開眼睛後,司景耀就會消失。
我緊緊地閉起了眼睛,想要繼續聽見司景耀那磁性的嗓音,在我身邊溫柔地向我講道。
“喬安,其實我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因為我被你幹淨純粹的眼睛深深地吸引了,我從未見過像你這麼單純的女人,就算我怎麼對你,你卻還是會原諒我,我真的對這樣的你,很喜歡,很喜歡。”我的手好像被司景耀握了起來,放在了他的臉邊,因為我好像感受到了胡茬有點刺痛著我的手。
我沒有聽錯吧,司景耀居然說他喜歡我,而且是在見到我的第一眼,也許我真的是在做夢,司景耀怎麼可能在看見我的第一眼就喜歡我呢?!他不是為了南宮寒帶走了他的初戀,一直想盡各種方法來折磨我嗎?
也許我是真的在做夢吧,我還清晰地記得我還看見過司景耀那張碩大的遺照,怎麼可能現在還會在我的身邊。
楚喬安,還是活在夢裏吧,難得你可以聽見司景耀對你那麼地溫柔以待,講了那麼多感人的話。
想想前幾天對我惡言相向的司景耀,我隻能相信這就是一場美夢。
司景耀在我耳邊又繼續低聲地呢喃道:“因為在我身邊的女人都是帶著目的來接近我的,她們都是因為我的錢,開始接近我,在你沒出現之前,我享受著因為錢財而招來的女人。但是,知道遇見你,你對我態度,我知道你跟她們不一樣。”
我被他的話打動了,多希望這不是一場夢。想起在現實中司景耀已經死了,我心中便泛起了酸水,眼角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在流動。
“喬安,你怎麼又流淚了,你是做了什麼噩夢嗎?沒事,等你醒來,一切一定不是夢裏般那麼的殘酷,因為你現在有我。之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麼折磨你,現在開始我要好好的愛你。”
噩夢?難道之前司景耀死了,是個噩夢?我用另一隻藏在被子裏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