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是陛下還不得人。如若朝堂中有一個張遠這樣的忠臣,想必大明也會越來越好。”
“可惜啊。那個張遠不是我大明的官。”崇禎又歎了一口氣,似乎明白過來,轉頭看了一眼王承恩。“你是說,將張遠賜予官爵,令其給我大明效力?”
“陛下,畢竟關外苦寒。”
“嗬嗬。承恩啊。你的忠心我懂。可是張遠如果想要來中原享受,現在完全可以自己來,又何必受我官爵。
現在是我們要看他臉色。他能派使者來京師設什麼辦事處,何嚐不是給我大明吃了一個定心丸?”
“那難道?”
“是,看來他真的是想要教一教我。”
“這?陛下為何如此說?”
“那個哈達使者,私下讓內侍帶回來的箱子裏的東西,你沒發現和那個哈達身上穿戴的一模一樣嗎?”
“似乎是。”
“張玉笥上回回來說過,張遠部落裏的普通人穿著與我大明普通百姓無甚區別。都是短衣,隻是顏色比我大明百姓所穿鮮亮,甚至連明黃這樣我大明的忌色都有。
而張遠的士兵所穿則與普通百姓大大不同。無論樣式還是顏色,包括那個帽子,居然是綠色的。你看那個哈達使者和同來的人,似乎對此根本不以為意。而且據張玉笥所說張遠平時所穿著與其兵士也無兩樣。”
“想來蠻夷之地,未曾教化”
“嗬嗬。承恩。這些話是對百姓說的,如今我們自己就不要騙自己了。張玉笥可是說過,張遠那裏可是所有人都要認字的。承恩,我真想去張遠那裏看看,那裏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張遠怎麼就有這樣的本事?”
“陛下乃一國之君,怎可輕入蠻夷之地?陛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是啊。不能輕出。朕從未輕出,可是現下國事又如何?就像張遠說的,我困在一個小城裏,整日聽那些老頭子叨叨,可憐啊”
“陛下廣有大明,張遠豈可如此菲薄陛下?”
“廣有大明,可我真的沒有張遠活得痛快啊。張玉笥講張遠今年也不過而立之年,可我大明如此下去,到我而立之年又將是何模樣?”
“陛下,江山社稷為重。”
“嗬嗬。承恩你也快成外廷那些老頭子了。”
“陛下,奴不敢”王承恩急忙跪下。
“承恩不必如此,朕潛邸之時,你就對朕耿耿忠心,你是朕唯一能交心之人,不必如此。起來吧。朕要跟你說的是,似乎那個張遠特意拿來那些穿戴,是要讓朕做一個兵士?”
“陛下豈能”
“你沒覺得嗎?那個張遠並不以穿戴與兵士一樣為恥。”
“蠻夷無禮”
“朕說了,這些話就不要再說了。”崇禎突然轉過頭來,厲聲說道。即使自小有大儒教導,可是他畢竟是個年輕人。相對於那些禮儀,張遠部落的強大之法,對於他現在來說,似乎更現實或更富浪漫。
“奴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