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跟張太醫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睿宗走到正殿門口的時候,停住腳步站在門口,雙眸深深的看著大門,在門口上夜的奴才,趕緊跪下請安,剛要開口卻被睿宗身邊的周全適時的製止了,幾個奴才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睿宗輕輕的推開門,自行走了進去,過不多時隻聽裏麵幾聲清脆的肉響,伴隨著幾聲高亢的尖叫。
郭盛在外麵急的滿頭大汗,如同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隻見睿宗的貼身太監周全死死的守在門口,一副門神的摸樣,他悄悄的扯過一個小太監,低聲的囑咐了幾句,那小太監頻頻點頭,隻見他趁著人不注意,一溜煙的溜出了大門。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良妃帶著宮女太監浩浩蕩蕩的趕來攬月軒,當她趕到大門口的時候便覺得這裏的氣氛有些壓抑,隻見郭盛哆哆嗦嗦滿麵大汗,張宇滿頭霧水,一臉不明,兩人都站在一旁。而陛下的貼身太監周全卻守在大門口。那麼也就是說現在陛下已經在裏麵了?
良妃心中疑惑,因為和清容貌出眾,伶俐可愛,所以陛下在兒女之中可以說素來是偏愛和清的,而甥侄之中最愛的就是逸清塵,而且陛下素來愛麵子,發生了這種事按道理說絕無不成功的可能。
側過頭掃了一眼郭盛,郭盛卻是滿臉無辜的低下了頭,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難道是出什麼岔子了?
良妃定定心神,笑著走到周全麵前,這周全自從進宮,就跟陛下一同長大,他為人從無短處可拿,做事進退得當,又非常會揣摩主子的心思,口風又極緊,可以說是長袖善舞八麵玲瓏,任憑陛下身邊伺候的人如何更換,他宮中首領大太監的位置就未曾動搖過,至今為止一直伺候陛下已經將近四十年了,所以就連良妃都不得不客客氣氣的跟他打招呼:“周公公!”
周全趕緊拿出一個最燦爛的官方的笑容,道:“老奴給良妃娘娘請安!”
良妃趕緊說道:“周公公請起!”她見周全絲毫沒有將自己讓進去的意思,於是笑道:“本宮聽說和清又夢魘了睡不安穩,不放心那些伺候的奴才所以親自過來瞧瞧!”
這時睿宗的聲音從裏麵冷冷的鑽了出來,道:“周全兒~!讓她進來!”縱使是已入七月卻還是凍得所有在場的人均是一抖,就連周全兒手中的拂塵都跟著一顫,周全兒慢慢的推開正殿的大門,朝良妃做了個請的手勢。
良妃此時兩隻眼皮都突突直跳,陛下的口氣雖然聽上去四平八穩毫無怒氣,可卻冷的能凍死人,良妃跟他多年,自然知道這表示他已經非常生氣了,良妃心中的不安已經快把她淹沒了,兩隻腳猶疑不決的釘在門口,她閉上眼睛,拍拍胸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抬起重似千金的腿邁了進去。
她看著滿地的狼藉,兩眼有些發直,隻見滿地都是衣服的碎布,隻見那個應該已經被自己關押起來的陳楚,赤裸著精壯的上身跪在地上瑟瑟而抖,而和清裹著絲被捂著已經高腫的麵頰,哭的兩眼通紅。
良妃登時如遭雷擊,口中喃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是這樣?”她看著心愛的女兒披頭散發,兩隻漂亮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嘟起紅豔的小嘴兒委屈的叫道:“母妃!”
良妃也是傷心糊塗了,竟然忘了睿宗也在場,撲上去抱著女兒放聲大哭:“我的和清啊!我苦命的女兒啊~!”母女倆抱頭痛哭。
睿宗也不說話,隻站在一旁,滿臉的神情絲毫不見惱怒,一如往常。良妃突然跳了起來,快步走到陳楚跟前抬手就是幾個響亮的耳光,口中罵道:“登徒子!你好大的狗膽!竟然侮辱皇家公主你可知罪!”
陳楚神情慌張雙手伏地的衝著睿宗磕了個響頭,口中連珠炮一樣的辯解道:“陛下做主啊!草民未曾敢欺辱公主,自那日進宮,草民一直謹守規矩不敢越雷池一步!今日不知為何卻被人迷暈,等醒來的時候陛下您剛好進來!”
良妃氣的臉色煞白,這個混賬!難道我們和清堂堂一個血統高貴的皇家公主會去勾引這等卑賤之軀嗎?良妃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陳楚憤怒的尖聲嗬斥道:“你胡說!”
一直未曾開口的睿宗淡然的說道:“你眼裏可還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