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嵐一路慢行,手中握著一隻金蕊玉梨不住的把玩,直到她走到自己的房門口,一抬頭剛好看到天上滿月當空,更加覺得心情無比的惆悵。
她胸中一陣發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推門進屋,腳還沒站穩,就聽外麵一陣急促的叫門聲:“小姐~!”
雲若嵐轉身開門,隻見莫言神色焦急,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口,雲若嵐剛想問話,莫言便迫不及待的拉著她就往外一路狂奔。
雲若嵐的心跳立馬落了一拍,莫不是清塵的病情有什麼變化?自從找到他以後,他就一直那麼睡著從未醒來,即便如此自己每天都會堅持陪他說話,因為始終堅信,他這種情況隻是暫時的,他一定能夠聽到自己的話會慢慢醒來的。
雲若嵐就這樣被莫言一路拖入丹房,她一進門就看見清塵的頭上插了十數根銀針,在亮如白晝的燈光下閃閃生輝。他的鼻口之中還不斷的滴出血珠,緩緩的將他雪白的中衣染的一片鮮紅。
奚若鬆雙手緊緊的抵著清塵的後背,四師叔餘澈抵著逸清塵的雙手,兩人雙眸緊閉滿麵通紅,汗水不停的順著發梢滴落,頭頂上冒出絲絲白氣,雪無痕在一旁皺著眉,不停的咂嘴。
雲若嵐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突然躥上前拉著雪無痕的手臂問道:“師伯~!這是……”此時她心中仍然抱著一絲希望,不停的對自己說,清塵沒事,清塵一定沒事。
雪無痕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丫頭啊~!這小子傷的太重,你師父和你四師叔都盡力了……”
雲若嵐臉色一白,難道清塵就這樣死了?不我不能讓他有事,否則這件事將會成為一生的遺憾,她不死心的抓著雪無痕道:“師伯,咱們一定還有辦法救他的是不是?是不是?”淚光點點的雙眸中含著一絲乞求。
雪無痕心生不忍,在屋裏來回來去的走動,一會轉轉眼珠,一會咬牙切齒的,最後一跺腳道:“除非你大師伯肯出手,否則這小子必死無疑!隻是你大師伯性情陰晴不定,但凡是向他求醫的必是要先服了他的逍遙丸,過了他的迷情陣才能見到他。”
雲若嵐雙眼發亮的問道:“何謂逍遙丸?迷情陣?”
雪無痕道:“逍遙丸的痛之難熬絕非言語所能形容。迷情陣是……”
“迷情陣,是你大師伯獨創的,所謂迷情,就是利用陣法讓人產生幻覺,你在裏麵會見到你最牽念的人,若是找不到陣眼,就會一直重複的經曆讓你痛徹心肺的事,而陣內之人的意誌又支持不下去的話。就會生生的將自己逼瘋!所以你還是……”孟冰綃皺著眉頭從外麵走了進來。經過數日的接觸,她心中實在不願意讓這個貌美伶俐的師侄有什麼意外。
雲若嵐跪倒在地上,堅決的說道:“請師伯師叔成全!”
雪無痕的眉毛都快擰成一團了,糾結了半天他弱弱的問道:“若是這小子真有個什麼那你……”
雲若嵐慘然一笑:“那丫頭此生就會永遠活在煎熬與痛苦之中,雖生猶死!”
雪無痕一跺腳“也罷!就看你們的造化了!”他叫來一個叫茱萸的藥童,讓她將雲若嵐帶到大長老的聽鬆園。
雲若嵐跟著茱萸來到聽鬆園,隻見院子四周種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鬆樹,微風拂過帶著陣陣的鬆香。
雲若嵐極為禮貌的向守門的小童稟明身份和情由,那小童跟看神經病一樣看了雲若嵐一眼,便進去回話了,雲若嵐則規規矩矩的站在聽鬆園門口等待通傳。
足足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那小童才出來,他淡然的說道:“小姐,大長老有話!說看在你也是藥王殿的弟子的情麵上,就不必服逍遙丸了……”
雲若嵐微微一愣,這大長老也不像他們說的那麼尖齒獠牙的恐怖啊。趕忙點頭稱謝。就想往裏走。
小童老氣橫秋的說道:“且慢,小姐且聽蒼術把話說完!”
雲若嵐心裏這叫一個恨啊!人命關天自己急的不行,偏偏這個小鬼囉嗦個不停。卻也隻得尷尬的一笑。
蒼術道:“大長老說了,隻要小姐能活捉萬年紅回來,就答應救人!”
雲若嵐愣愣的看著他,這東西聽都沒聽說過,要去哪裏找?於是她呐呐的問道:“萬年紅是……?”
蒼術鄙夷的看著她,心說真丟臉,連萬年紅都不知道,怎麼混進我們藥王殿的?“萬年紅是一種蛇,咱們山裏就有,不過這種蛇極為罕見,全身通紅,頭頂有一肉角,其毒性也是十分的厲害,沾之則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