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子笑著掏出自己的牌子,展示給雲若嵐看,他說道:“我是你師父的師兄。”
雲若嵐一瞧:藥王殿雪無痕,這幾個字雖然遒勁有力,可是七扭八歪的甚是難看。
雪無痕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你師公的字……總之我是你師伯!”
雪無痕盯著她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問道:“你這女娃子,既然是那個老不死的弟子怎麼搞得這般狼狽?”一把抓過她的手,邊把脈邊皺眉教訓道:“小小年紀能有什麼心事,竟能熬成這樣?”
從懷裏掏出一枚綠油油的丹藥,也不管雲若嵐要不要吃,一把塞進她口中,在她身上連點數指。直到雲若嵐頭上冒出絲絲白氣,他才收回手指。又隨手丟給莫離一顆丹藥。
莫離二話不說,一口吞了下去。跪倒在地上,向上行禮道:“晚輩無心得罪老前輩,請您見諒勿怪!”
雪無痕衣袖輕拂,一把將他拖了起來,莫離立馬對他的功夫表示心服口服。
莫言在一邊急的抓耳撓腮。不停的給雲若嵐使眼色打手勢。
“師伯~!您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昨日送來的兩具屍首?”雲若嵐懇求道。
雪無痕有幾分納悶,不停的拈著他那亂糟糟的胡須說道:“也沒見你們的!不過是兩具屍首,看把你們急的!跟我來吧”帶著他們一路往裏去。
還未進門雲若嵐就被一陣屍臭嗆得一陣窒息,雖然此時陽光明媚,但是她身上卻止不住的瑟瑟的抖了起來。
大廳中一字排開放了十多具屍首,雪無痕徑直往最邊上的走去,指著一個蓋著血漬斑斑的屍首說道:“就是他”然後又指指邊上的一個。
雲若嵐隻見兩個一胖一瘦,瘦的那個雖然隔著白布,但是不難看出頭已經凹下去一大塊。
雲若嵐慢慢的伸出手,僵在空中不斷的顫抖,一下子又縮了回來,一頭靠在莫言的肩上,不斷的喘著粗氣。
莫言也別過頭,不希望看到自己不想見到的場麵。
雪無痕滿臉茫然的說道:“不就是個屍首嗎?你們這是怎麼了?”他一把揭開蓋屍布。
莫離驚喜的叫道:“不是主子!”
雲若嵐與莫言雙雙回頭張望,一看那人腦袋被砸沒了半個,血肉模糊,五官根本無法辨識,不過此人雙手粗糙滿是老繭,皮膚黝黑。一看就不是清塵。
雲若嵐長長的籲了一口氣,笑道:“太好……”身體搖搖欲墜。
雪無痕不解,一個屍首而已,這丫頭一會驚一會喜的,不由的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莫言便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雪無痕大怒一拳打到柱子上,一陣風吹過,石柱飛起無數粉末,隻留了一個寸許的拳頭印。眼露凶光,不住口的罵道:“哪裏跑來那些,不開眼的小崽子,膽子不小啊還真是什麼主意都敢打!老子今晚就去廢了他!”
雲若嵐暗自想到,著老家夥跟我家老頭子真不愧是同門,脾氣都這麼不好,還有這護短的毛病是不是藥王殿的通病啊!
待他怒氣稍減才問道:“你們要找的那個小子長得什麼摸樣?”
莫離詳細的將逸清塵的體貌特征說了一遍,雪無痕撫掌大笑:“太巧了,我昨日在泗水河釣魚。魚沒釣到,倒是把嵐丫頭的小女婿給釣上來了。”
雲若嵐大喜,眼中的光芒四射,扯著著雪無痕衣袖急吼吼的問道:“他人在哪裏?”
雪無痕笑著說道:“就在後院!”
雲若嵐與莫離莫言拋下還在喋喋不休的雪無痕,一路飛到後院推門便進。隻見自己心心念念想的那個人就在床上。
他已經被換了一身粗布衣衫,身上蓋著粗布碎花薄被,雙眸緊閉臉色慘白嘴唇發紫,額頭還包著繃帶。哪裏還是往日那個神采飛揚的偏偏佳公子。
雲若嵐使勁抽抽鼻子,慢慢的走了過去,想摸摸他的臉,好像又怕手重會弄疼了她,指尖輕輕的在他臉上拂過。
雪無痕道:“這小子之前本來就有很重的內傷,從上麵落下來的時候撞到了頭,不知何時能醒來!”
雲若嵐跪倒在他麵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鄭重的說道:“弟子雲若嵐謝過師伯大恩!”
雪無痕扶著她的手說道:“你這丫頭,你好歹是我藥王殿的弟子,這小子又是你的小女婿,說啥謝不謝的,你要真是想謝我,就給我做點下酒菜!你師父這老東西,總是跟我炫耀,說他新收的丫頭,不止習武的資質上佳,人長得又漂亮又伶俐,還做得一手好菜。我可是垂涎好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