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償命(2 / 3)

而姑蘇辭站在蛇群之中就好似萬蛇之王,三兒對這個場景沒有絲毫的恐懼,對於雲昭人來說,蛇蟲鼠蟻都是最平常接觸的東西。

就是逐星悄悄退了一小步,臉上不由自主的漏出一絲恐懼來。

三兒站在了她身前道:“不用怕,蛇不會咬咱們。”

蛇是不會咬他們,但是就不代表不會攻擊東方白,東方白慢慢的退出了屋子,也有膽大的士兵拿著手中寶劍砍爬到院子裏的蛇,隻是數量太多,有些士兵大呼小叫的,頓時造成了大波的混亂,沈瞳冷眼看著,姑蘇辭生怕她怕了,雙手一直環抱著她,蛇群似乎是極為畏懼姑蘇辭,周圍三米之內,蛇群幾乎是默契的,全不敢靠近。

“放心。”沈瞳淡淡的道,“這些東西我還是不怕的。”

姑蘇辭點點頭,放在沈瞳腰上的手卻沒有放下來。

蛇群製造的混亂不過隻是一時半刻,久經沙場的東方白不過片刻便鎮定了下來,當即砍殺幾個極為畏懼的士兵,大聲道:“誰要是再後退一步,猶如此人!”

血的教訓在麵前,士兵們對死的懼怕頓時戰勝了恐懼,有人哆哆嗦嗦的也上前砍殺蛇,毒蛇雖是機敏,但又哪裏抵得上幾十數百人的集體絞殺,腳下蛇的殘屍越來越多,東方白距離姑蘇辭的距離也就越來越近,而此時,一刻鍾終於過去了。

就在還差不過幾米的距離時,姑蘇辭甚至拿了牆上的重弓,手上弓箭蓄勢待發,援軍到了。

沈瞳這才看清楚那群跟風雨雷電一樣的隊伍,一支如同影子一樣的殺手,不過數十人,趕到的時候卻生生扭轉了局勢。

東方白被逼得節節敗退,而十三皇子東方琦攻進皇宮了,喊殺聲不絕如縷,待一切都平靜下來,沈瞳才鬆了一口氣。

她算漏了姑蘇辭的實力,皇後給她的藥一半是解藥一半是毒藥,而這種介於解藥和毒藥之間的秘藥弄來不容易,而解開卻更不容易。

她是有解藥沒錯,而這個解藥就是她,她喝下那杯茶水,就是把解藥種在了自己的身上,隻能保證自己不死的前提下,太後才能得到藥引子得以解毒,沈瞳從來就沒想過要活著,這一回她連自己都賭上了。

東方白被控製,宮中形勢依舊嚴峻,皇後帶著宮人迎接東方琦,東方琦卻沒有登基為帝的意思,他做的種種大部分是為了保住這大好河山,而私下而言,他性子未定,一向以東方曜馬首是瞻,他帶著兵雖然是勤王的名義,但是難保那些親王大臣們會心有猜測,皇後想不到最後的風向卻莫名其妙的吹向了東方曜,東方曜在危急關頭救了皇帝,自然是名聲所係,剩下三個與這場造反看似毫無關係的皇子,一個三皇子被抖出來早與東方白有牽連,那一枚印章老早就被搜了出來,至於六皇子東方弈,雖說平日裏也算是賢名遠揚,但是現在也隻能與東方曜分庭抗禮。

東方誌遲遲未醒,沈瞳的身份卻越發的微妙起來,各派想要拉攏,卻又懼怕她的實力,這回就成了燙手的山芋,而她住在姑蘇辭院子裏卻變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和諧感”。

沈家解除危機這也多虧了姑蘇辭,姑蘇辭說他提前安排了風雨雷電四人前去沈家,雖說是以前的舊主子,但種在他們體內的蠱蟲卻也沒解,這個安排卻救了沈家一家人,沈瞳聽見回答,這才放下了心來。

直到第三天,東方曜把沈瞳請到自己的大殿中,沈瞳這才見到了前一世帝皇的真正威嚴所在。

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麵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上鳳凰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一條筆直的路的盡頭一個巨大的廣場隨著玉石台階緩緩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與那宮殿上的鳳凰遙遙相對…… 隻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隻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卿博城步步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沈瞳倒還是第一次見呢。 接著沈瞳推開珊瑚長窗,窗外自有一座後園,遍種奇花異草,十分鮮豔好看,知是平時遊賞之處。更有花樹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時夏初,風動花落,千朵萬朵,鋪地數層,唯見後庭如雪初降,甚是清麗。一彎新月劃過精致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故宮裏顯得神秘而安靜。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的宮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樣。坐落在樹叢中的宮殿,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華清宮那華麗的樓閣被華清池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風雅澗’。 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麵暈開一圈漣漪,似歎息似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