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晚了,沈初寒一行人已經出了盛京城,越是離開盛京,沈初寒心裏就越發焦躁不安,離開的盛京,回到雲昭,似乎是他最正確的決定,隻是腦海中卻不斷閃過沈瞳的身影,他的嘴裏不斷翻騰著苦澀,他手裏的韁繩越拉越緊,慢慢的他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麵。
薄沁顏心中惱怒,沈初寒是個人才,放在大興隻能對雲昭有害無益,原先她是有些欣賞他的,也覺得若是能為雲昭所用,必定是極好的,隻是現在如此優柔寡斷,真是讓她寒了心!她卻不曾想,站在皇城上眾矢之的,行走在危險邊緣的是她的親生女兒!
沈初寒突然停下了馬,隊伍頓時散了形,辛姨娘皺眉嗬斥:“初寒,你做什麼!”
薄沁顏停馬,嘴角帶了一絲諷刺:“怎麼,這就不想走了?”
沈初寒定定的搖頭:“我若是把瞳瞳一人丟下,這輩子都不能心安!”
“所以你決定丟下你娘?我若是你娘,看到這麼大不孝的而至,隻怕一生下來就得掐死才好!”薄沁顏冷哼出聲。
“薄妃娘娘也是一個母親,那也該明白為母之心,我想瞳瞳如果知道薄妃娘娘從未把她當成女兒般看待,甚至在最危險的時刻將她一個人丟在盛京城,她一定也不想被你生下來!”
“住嘴!”一馬鞭破開風甩在沈初寒的肩頭,頓時皮開肉綻。
辛姨娘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對薄沁顏拱手道:“娘娘,初寒年紀還小,初嚐****,未免有些愚鈍,還請娘娘恕罪。”
“恕罪?”薄沁顏嘴角微勾,笑容絕倫,“好一個恕罪。”
沈初寒隻覺得再耽誤一刻,沈瞳會愈發的危險。當即揚鞭,馬兒轉了個彎,便朝著來時的路狂奔而去。
“初寒!”辛姨娘大吼出聲,喉間一股腥甜,薄沁顏是什麼手段,沈初寒這般冒犯,隻怕遠在雲昭的姐姐得生不如死了。
沈初寒聽不見身後的呼喊聲,他的腦袋裏充滿瘋狂的念頭,那一封信還在他貼身懷裏仔細放著,他第一次心痛和欣喜,第一次為一個女子癡狂,這是活了將近二十年從未有過的感覺,他不想就這樣失去她!
“瞳瞳,希望我還能趕得及。”沈初寒在心底念叨著,“別怕,我來了。”
薄沁顏看消失在路上的一人一馬,嘴角的微笑越來越深了,辛姨娘坐在馬上瑟瑟發抖,她摸索著滾下馬,伏在地上不停磕頭。
薄沁顏突然朗聲笑了起來,這也是第一次有人敢違背她的命令。
“去,跟著他,務必把他帶回來。”薄沁顏下令,身邊兩個騎馬的侍從迅速追了出去。
“不是要違抗本宮的命令麼?那就試試吧。”薄沁顏摩挲著腰間的合金墜子,鏤空的墜子裏養著一隻蠱蟲,隨著薄沁顏手握著墜子,那蠱蟲慢慢蘇醒。
辛姨娘察覺出她要做什麼,哭喊著膝行過去抱住薄沁顏的腿,搖頭道:“娘娘,不能用啊!娘娘,放過初寒吧,他身負重傷,再也受不得蠱蟲的噬心之苦了!娘娘,奴婢給您磕頭了!”說著,就咚咚咚的磕起了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