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他扯開嗓門驚聲大喊了起來,但如此一來仿佛驚動了黑氣,越發賣力的往肌肉內部鑽,刹那間周身就被完完全全的籠罩住了。
透徹骨髓的疼痛和麻痹感不斷傳來,大概是過度痛苦的緣故,內心的最深處,不由自主的湧現出狂躁的衝動,仿佛想要撕碎眼前的所有東西。
兩個平日裏關係較好的朋友,看見他深陷黑氣繚繞的痛苦中,急忙跑過來想要幫忙,但是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這家夥在極度痛苦之中,居然一副六親不認的模樣,張大了嘴巴,一口咬了過來。
後者措不及防,根本沒料到他會如此的瘋狂,來不及躲閃的情況下,頓時被撕掉了一大塊血肉,黑色的氣息宛若無恐不入的瘟疫,伴隨著蔓延了進來。
哀嚎的對象由一人變成了兩個,黑色的光芒宛若流動的泉水,在短短的數分鍾內,迅速的彌漫開來。
方子午心中不由自主的慌神,他隱約察覺到有某些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下意識的攥緊拳頭,神情緊張地嗬斥道。
“你們兩個人搞什麼鬼,不管出現什麼事情,全都給我冷靜點……”
他平日裏極具震懾性的話,這次顯然沒能起到作用,兩個被黑光所包裹的家夥,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像是發瘋的公牛般,六親不認的衝身邊人張牙舞爪的胡亂抓撓。
在座的雖然全是精英,但是大家都是過命交情的兄弟,誰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去防自己人,所以在不曾預料的情況下,結結實實的吃了個大虧,不小心就被抓出了傷口。
結果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但凡是被抓住的人,身上迅速彌漫起黑色的光芒,並且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內,迅速的丟失理智,化身成為新的瘋子,繼續去攻擊身邊的人。
如此周而複返,陷入癲狂的人越來越多,隻要被抓住中,哪怕是稍稍蹭破點皮,立刻就會喪失理智。
如此恐怖的下場,給人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哪怕這些是訓練有素的精英,一時之間還是亂了陣腳,抱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心態,不斷的向後退去。
俗話說兵敗如山倒,方子午極力的想維持秩序,奈何嗓子快喊破了,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偏偏在這個時候,周圍破敗的房子中,又傳出了許多蟄伏已久的黑影,這些大多是麵容枯槁的老人,雙眼之中散發著黑氣,表情猙獰而扭曲,但動作卻是異常的迅速,並且絲毫不畏懼疼痛,撲上來就是手腳並用的一陣抓咬。
前有追兵,後有虎狼。
眾人徹底的亂了手腳,方子午縱然是有通天之能,此刻也使不出半點,眼看大勢已去,越來越多的人變成了毫無理智的怪物,要是再耽擱下去,他就徹底被淹沒其中。
“該死的,隻能暫時先離開這裏了!”
他攥緊了手中的小槍,用力的扣下了扳機,熟悉的空氣炮再次出現,憑借著恐怖至極的威力,擊潰不知道多少怪物,活生生的撕出了個口子。
識時務者為俊傑,方子午不再繼續強撐,他本來就是偏向於大管家式的角色,更多的是處理一些日常的事務,並非衝鋒陷陣的猛將,再加上這次帶的人質量參差不齊,所以最好的打算還是暫時離開,等以後再做計較。
他心中的如意算盤打的很清楚,對臨陣脫逃,沒有任何的愧疚,趁著這難得的空隙拔腿就跑。
可惜天不遂人,他前腳剛脫離出怪物的包圍圈,來到了相對平靜的村口,突然毫無征兆的從預祝兩人環抱粗細的大樹上,跳下來了一道健碩的黑影,居高臨下的一拳打向了他的腦門。
方子午大驚失色,他本來就不是衝鋒陷陣的悍將,遇到如此突然的襲擊,頓時慌了手腳,下意識狼狽地使了個懶驢打滾,僥幸的逃過了一劫。
他心知肚明情況不妙,顧不得再有所隱瞞,從腰間的另一側又拔出了一把特製的手槍,可惜還沒來得及展現威能,健碩的黑影便撲了上來,抓住他的兩條胳膊,用力的向外一撕。
噗嗤!
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劈頭蓋臉的澆了黑影一頭,後者仰天大笑了起來,神色中流露出了報複的快意。
他本來是個生活無憂的出租車司機,卻在偶然的一次事故中,卷入了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災難,沒有人知道他承受了多少的痛苦,但是現在要通通的報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