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沙臉上寫滿了為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選擇了沉默。
“哼,女大不中留,胳膊肘這麼快就往外拐,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
魏玄行事雷厲風行,嘴角帶著冷笑,話音還沒有落下,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時沙心中一驚,稍作遲疑後,還是決定不能束手待斃,恩情歸恩情,她這麼多年來任勞任怨地辦事,絕不能算是忘恩負義,如今為了保護朋友,當然不能夠在退縮。
她一拍身下巨大的黑色甲蟲,後者接到命令以後,後背緩緩打開看出了一堆薄如紗翼的翅膀,震動著飛了起來。
魏玄撲了個空,不過他並沒有沮喪,仰望著天上如同烏雲般巨大的甲蟲,張開了五根手指,燦爛的金光從手心飛了出來,化作了一把把手指粗細的飛刀,嗖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時沙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對於他的招數當然非常的熟悉,根本就沒有躲閃的意思,指揮著甲蟲用皮草肉厚的腹部,接住了飛來的金光。
“這麼多年沒有半點長進,看來你果然是懈怠了,真是令我失望。”
魏玄嘴角揚起冷笑,打了個響指,手指粗細的金光頓時發出了劇烈的爆炸,原來這是個不折不扣的陷阱,根本不能硬接。
但是在爆炸傳來的一刹那,甲蟲的腹部突然湧現出了漆黑如墨的力量,像是饕餮的嘴巴一口把金光給吞了進去。
更加過分的是,吞下去的金光閃爍了一陣後,居然化作了大片的花紋,出現在了甲蟲的腹部,隱約透露出了強烈的能量波動。
魏玄老臉成了豬肝色,話音還沒落就被時沙以實際行動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饒是他臉皮厚如城牆,還是有點掛不住。
“好你個丫頭片子,還長能耐了,竟然培育出專門對付我的蠱蟲。”
“義父,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你的教導我一刻不敢忘懷,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半分懈怠。”
時沙的聲音從高空中傳了下來,蠱蟲一道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隨機應變,在魏玄登島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之所以沒有露頭,就是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於是培育出了克製魏玄力量的蠱蟲。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的努力沒有白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來你是信心十足,既然這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學了多少本事?”
魏玄麵無表情的說道,他能夠一手把控著天道盟黑暗力量多年,本事是不可測,雖說被針對了一部分,當然不會失去所有戰鬥力。
他一腳跺在地麵上,身型陡然間拔高了數十公分,從年邁佝僂的老頭子,一下子化身成為了年富力強的中年壯漢,甚至連相貌都年輕了不少。
時沙神色中前所未有的凝重,她對於魏玄不敢說知根知底,但起碼七八分還是有的,老家夥是非常難得一見的武法雙修。
修士之路布滿了荊棘,普通的修士在這兩條路上能走通一條已經是極為不易,怎麼敢同時分心走兩條路,這麼做的基本上全都是高不成低不就,永遠隻能在最底層摸爬滾打。
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條路雖說艱難,但還真有精彩豔豔之輩走通了,魏玄就是其中之一。
他出身於聲名顯赫的修煉世家,年少之時就是遠近聞名的天才少年,家族對他培養的力度非常大,十五六歲就已經距離摶氣境界一步之遙。
在所有人的眼中魏玄都是一顆冉冉升起的巨星,天才的思維總是天馬行空,年少的他想法特別的多,簡單來說就是一腦子的騷操作。
法修和武修各有長短,這是千百年來爭論而無果的問題,魏玄和大多數人生出了同樣的想法,既然兩者都有長處,為什麼不同時修煉,這樣肯定是最強的。
其他人縱然生出這種想法,但很快就會被長輩和現實給挫敗,但是魏玄可不一樣,他天縱之才的名聲可不是白來的,再加上生來的一股倔勁兒,九頭牛拉不回來,別人越勸他就越不聽,非要走出一條路來證明給所有人看看。
法武雙修談何容易,哪怕是他天賦極佳,但是仍舊屢屢碰壁,卡在摶氣境界的門口,無論如何都無法突破。
這一卡就是十年,他從玉樹臨風的青蔥少年變成了胡子拉碴的大叔,家族中人見勸不動談全都懶得再說。
如果任由這麼發展下去的話,他這輩子估計就泯然眾人矣了,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家族中出現了件大事,他全家上下被仇家滅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