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持保留意見,這件事情太離奇了,可信度比較低,我看多半是事情敗露了以後,捏造出來的脫身之策。”
蘇大會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心裏的想法,他原本算是魔道會中的中流砥柱,對於寒家頗為信任,但信任得有多深,受傷的就有多深,現在對寒家的一切全都充滿了懷疑。
寒瓜聳了聳肩膀,臉上寫滿了平靜,淡然的說道:“你相信不相信無所謂,最好能夠殺了我,這樣可以永絕後患。”
“哼,還想玩欲擒故縱的伎倆麼?真是太天真了,難道以為我不敢?”
蘇大會聞言勃然大怒,揚起拳頭砸了下去,他雖然被魔氣糾纏的夠嗆,但是境界擺在那裏,這一拳頭下去,別說是人的腦袋了,就算是個鐵球,也能夠砸的粉身碎骨。
“先別動手,我相信她的話!”
林燦搶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皺著眉頭說道。
蘇大輝臉上露出了不甘,若要是別人阻攔,他定然不會輕易鬆口,畢竟關係到邪魔,事情太大了,必須要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態。
但是眼前的年輕人則是個例外,在誅滅邪魔的過程中,林燦位居首功,如果不是他舍身忘死的攔住“寒瓜”,黃飛龍早就死翹翹了,所以此刻他站出來,蘇大輝不得不給三分麵子,但還是強調的說道。
“你必須要想清楚了,邪魔被封印無數年以後,還能夠活下來,恐怖程度可見一斑,我的建議是最好有完全的把握,否則到時候出了事,咱們可都是罪人!”
“放心,我心裏有數。”
林燦揮了揮手,信心十足的說道。
當然他並非是信口開河,之所以如此自信,最主要的原因是鬼帝在見第一麵的時候,就曾經提醒過他,寒瓜的身體裏麵有兩個靈魂,隻是以前想不通是什麼原因,如今終於明白了。
既然他開口做了保,蘇大輝隻好暫時做了罷,但是神色中仍然寫滿了不信任。
“別擔心,我相信你,好好休息吧,後續的事情交給我吧。”
林燦不顧寒瓜身上潰爛的傷勢,俯身將她抱了起來,輕聲地說道。
他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隻是單純的感覺對方挺可憐的,被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欺騙,還差點連命都沒了,作為朋友理所應當的拉上一把。
可對於寒瓜來說,這句話不亞於是點亮生命的一道曙光,哀莫大於心死,她本以為全世界都將自己遺棄了,沒想到在最痛苦的時候,一份關懷不期而至。
或許對於林燦來說,這隻是句普通朋友間的關懷,但對於心冷如冰的寒瓜來說,不亞於是一把熾熱的烈火。
她微紅的眼眶顫抖了許久,最終把眼淚給擠了回去,深深地吸了口氣,用蚊子般差不多大小的聲音,輕輕的說道:“謝謝。”
“沒事,大家都是朋友,理應相互幫扶。”
林燦隨口應了一句,抱著她挑了間幹淨的屋子,暫時回去休息了。
時沙望著兩人的背影,表情有些不自然,瞟了眼身邊的黃飛龍,似笑非笑的打趣道:“你不是很喜歡寒瓜?看到心愛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裏,感覺滋味如何?”
黃飛龍哈哈一笑,眨了眨眼睛,嬉笑著反問道:“我心裏什麼滋味,你應該比我體會得更深才對。”
“胡說八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嘿嘿,騙別人一輩子容易,但是騙自己一輩子很難。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她,但是如果連心意都不敢表達,才是真的悲哀。”
“哼,我選的路不用別人指手畫腳!你要到什麼地方去?”
“當然是去料理後事嘍,與其站在這裏酸溜溜的眼饞,還不如去幹點有意義的事情,你該不會以為邪魔就這麼容易完蛋吧?”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結伴順著地麵裂開的大洞走了下去,邪魔能夠經曆數萬年的封印還活蹦亂跳的,怎麼可能會輕而易舉的就被消滅?
……
寒家經過這麼一鬧後,人心已經完全散了,高層被連鍋端,底下的人群中無首,根本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再加上到處都是罵聲一片,基本上一哄而散,到處都是靜悄悄的。
林燦挑了間幹淨的房子,把寒瓜放到了床上,她中了時沙精心培育出來的蠱毒,身上的皮膚一大部分皮膚全部向外翻著,處於糜爛的狀態,看上去甚是恐怖。
不過好在弄清楚了情況以後,時沙及時收回了蠱蟲,而且把解藥交給了林燦,否則毒素要是再繼續蔓延下去,多半小命當場就要沒了。
“我先幫你把藥抹上,不過可能會有些疼,你稍微忍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