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敖心中不舍,但兩人第一次見麵,也不好勉強對方,隻能就此分別。
他徹夜未歸,父親焦急的不行,已經帶人找進了山裏,雙方沒多久就相遇了。
成功脫險的孫敖,心中總感覺牽掛著什麼東西放不下,回來以後茶飯不思,終於在一天夜裏,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寂寞,找了個偏僻的樹林裏,吹響了樹葉。
小小的一片葉子,閃爍著翠綠色的光芒,發出了空靈悅耳的聲音,在安靜空曠的山林中,越傳越遠。
果然沒過多長時間以後,一道妙曼的身影飄然而至,正是當日山洞中見到的美麗女子。
孫敖大喜過望,口若懸河地談天說地,時間好似白駒過隙,眨眼又是一晚過去了。
此後的一段時間內,悠揚空靈的聲音夜夜響起,兩人的感情日漸火熱,終究有一日按耐不住,熊熊燃燒了起來。
可是紙裏終究包不住火,眼看著兒子白天沒有精神,吃個飯都能睡著,簡直如同個廢人,孫守成作為父親,豈會不擔心?
於是他夜裏偷偷跟蹤兒子,撞破了這對野鴛鴦,找到了原因的他,破口大罵兒子一通,並且極力反對兩人的婚事,堅決不允許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進入孫家的大門。
孫敖當時已經墜入了愛河,哪還會聽從父親的意見,於是就和女子相約私奔。
孫守成又豈會看不穿兒子的小九九,在私奔的前一天晚上,故意假裝同意,將孫敖灌醉以後,連夜將他送到了外地的工廠內,好不容易做滿了兩年,拿到工錢後第一時間飛奔回來,可惜早已物是人非,唯獨剩下個繈褓中的女嬰。
這件事情對他打擊很大,此後就一蹶不振,整日裏借酒澆愁,喝的爛醉如泥,對女兒不管不問。
孫佳繼承了母親的記憶,本就對他怨恨,如此以來越發的雪上加霜,後來一次在外喝醉後,便被砍了手腳,裝進了這個壇子中,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中多年。
“哎,其實落到如今的下場,我誰也不怪,都是我造的孽。”
孫敖垂頭喪氣,感慨萬千地說道。
林燦摸著下巴上剛冒出沒多久的胡渣,沒有對整個故事發表什麼看法或者是意見,冷不丁的問道:“你到底弄清楚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沒有?”
孫敖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中,悶聲的說道:“我不管那麼多,她是我的妻子,一輩子永遠的愛人!”
林燦聳了聳肩,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筆記,抱在懷中,準備原路返回。
“喂,你不打算救我嗎?”
孫敖見他居然打算就這麼走,登時慌了神,連忙開口喊道。
林燦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不是覺得這是你應有的懲罰?那就好好在這兒享受吧。”
孫敖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訕笑著說道:“當年我是被父親給灌醉,實屬是無奈,這麼多年的懲罰足夠了。”
林燦嘴角露出了諷刺的笑容,懶洋洋的說道:“既然這樣還不早點說,我先把書送上去,等會兒下來救你。”
孫敖張了張嘴巴,隻能把話咽回了肚子裏,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林燦總感覺這家夥沒有說實話,整個故事中他好像全都是無辜的,如果僅僅隻是因為錯過了兩年,孫佳會有那麼大的怨恨?
對待這種不誠實的家夥,他不介意略施小懲,動作故意磨蹭了半天,才重新返回下麵,拎著罐子給拎了上來。
重新得以見到天日,孫敖望著滿天的繁星,臉上全是沉醉之色,用力的做了幾個深呼吸,自由的空氣是如此香甜。
“對了,你知不知道有個地方叫做鳳凰山?”
林燦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孫敖愣了片刻,隨後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極口否認道:“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林燦沒有追問,搬起一摞厚厚的書,徑直地出門離開了。
孫敖一個人呆在罐子裏,表情有點呆滯,連忙扯開了嗓門,慌張不已的喊道:“你要到什麼地方去,帶我一起走啊,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可沒有這個義務,帶著你這個累贅,還不夠麻煩的。”
林燦頭也不回,撂下了一句話,加快了腳步,像是在躲避瘟疫似的。
孫敖麵色陰晴不定,思索了一下後,大聲的說道:“你先不要走,我突然想起來了,這附近確實有個地方叫做鳳凰山。”
林燦停下了腳步,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想起來的可真及時,希望下次能夠早點,我不是每次都能夠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