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與師長的激烈切磋後,他戰鬥的酣暢淋漓,對境界又有了新的感悟,欣喜之下便開始閉關,嚐試著突破新的境界。
當時靈氣雖有所下滑,但是尚且能夠支撐修煉,可是一夜過後,年輕人驚恐無比的發現,不管他如何的努力,身體都變得無法儲存靈氣,就像是一個底部被戳了洞的木桶,不論從上方灌進去多少水,最終都會順著小孔悄無聲息的流走。
他不信邪的又嚐試了數次,但奈何結果沒有任何變化,不管如何努力的修煉,最終靈氣都會悄無聲息的消失。
沒有靈氣以後,哪怕境界再高,就像是精通百般武藝,但是渾身癱瘓的武林高手,又能有什麼用?
年輕人心高氣傲,陡然遇到這種挫折,差點兒當場自我了斷,後來在長輩的勸解下,踏上了四處求醫的道路,但這種古怪的情況誰都不曾遇到過,他可謂是處處碰壁,心神在日複一日的折磨中變得疲憊無比,成為了初見之時毫無朝氣的模樣。
雲嵐宗對此早有耳聞,所以不肯輕易接受,他隻好來找到第一天坐診的白蒼河,抱的心態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哪怕是時隔這麼多年,翩翩如美玉般的美少年,已經成為了白發蒼蒼走到了人生盡頭的老者,往日的事情,依然如同昨昔,深深地鐫刻在記憶中。
白蒼河雙眼直視著林燦,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你現在的情況和當初那個年輕人非常的類似,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林燦咽了口唾沫,後背布滿了冷汗,底氣不足的辯解道:“沒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吧,隻是因為靈氣稀薄,我暫時無法恢複而已,等過段時間……”
白蒼河渾濁的老眼中綻放出了精光,如同兩道鋒銳的長劍,刺在了林燦的臉上,讓他感到有些微微作痛,說到了半截的話咽了回去。
“不管概率有多麼小,人的生命沒有第二次機會,所以不能夠賭運氣,我從醫這麼多年來,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了,任何細小的疏忽,釀成的都是無法挽回的後果。”
老人殷切的話語,如同當頭的一記棒喝,把林燦給砸個醒悟了過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心中已經在害怕,否則不會這樣逃避,而有些事實,終歸就是要麵對的。
見他沉默了下去,白蒼河喘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我不希望同樣的事情重演,但假如真的是這樣,我們可以提前做好準備,不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林燦深吸了口氣,強迫情緒冷靜,坐直身體,正色說道:“是我鑽牛角尖了,還請勞煩您出手,幫我確診具體情況。”
白蒼河沒有客氣,作為僅存的靈醫,他又有相關的經驗,可謂是最佳的人選,兩根指頭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房間裏的氣氛安靜得令人壓抑,白凝冰黛眉緊鎖,望向林燦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有些牽掛礙於身份沒能說出口,但是一直放在心中,始終難以忘懷。
哢嚓!
窗外猛地刮起了激烈的寒風,順著門縫鑽了進來,席卷了整個屋子,令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白蒼河被冷風一激,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白凝冰趕忙跑去將門反鎖住,屋裏的溫度漸漸回暖了。
白蒼河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撕心裂肺的讓人聽得心疼,臉上的皺紋越發深刻,半晌後才抬起了頭,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
林燦心中一沉,神色反倒輕鬆了起來,開口說道:“不論什麼結果,您老都可以直說,我有心理準備。”
“確實比較糟糕,和當初的年輕人情況差不多……”
白蒼河盡量將語氣說得更加婉轉,見到林燦麵色煞白,連忙補充的說道:“你的情況要輕很多,暫時影響不大,具體的情況我口說無憑,你先感受一下。”
在他滄桑的聲音引導下,林燦閉上了雙眼,氣沉丹田,讓身心內外平靜了下來,果然察覺到了異樣。
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氣,不停的外泄著,雖然幅度不大,可是架不住水滴穿石,逸散出去的靈氣仍然不在少數。
林燦心中涼颼颼的,在這末法時代,靈氣本來就枯竭的厲害,再加上這麼每天的泄漏,縱使境界再高,也沒有任何用處,最典型的前車之鑒就是馮海青,空有一身摶氣境界,隻能無奈的做個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