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中的氣氛凝固了下來,俗話說遠親近疏,三人住在一起,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不知不覺中積累了一些小矛盾,再加上最近諸事不順,各自被接踵而至的麻煩搞得頭大無比,積蓄已久的火山,隱約有了噴發的征兆。
陳初之很小就離開了父母,沒有了家庭的關懷,性格偏激,後來在創業的道路上,又獨斷專橫慣了,雖然在寂寞的時候渴望有人關懷,可是脾氣始終還是蠻橫占據了上風。
“我說的是事實而已,幹嘛這麼激動,難道是被我戳中了痛處?”
林燦被氣笑了,反問的說道:“我有什麼痛處值得被戳的?隻是指出你的錯誤而已,你連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嗎?”
“你憑什麼來指責我?我又沒有說錯。”
眼看兩人之間的碰撞火藥味越來越濃,秦夢雅伸手拍了拍桌子,抬高了聲音說道:“你們倆在幹什麼,現在的情況還不夠亂嗎?伯父失蹤生死未卜,公司多年的研究成果被盜,這麼多麻煩等著解決,有吵架的力氣,能不能坐下來好好想想辦法?”
兩人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到了氣頭之上,誰也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不肯率先退上一步,導致場麵越來越糟糕。
不過如今有了和事佬,兩人有了台階,順坡下驢,臉上各自帶著不服,但卻不再開口爭吵。
“這樣才對嘛,剛才你想說什麼事?”
陳初之能夠親手打造出龐大的商業巨艦,除了性格刁蠻些,本身還是有過人的長處的,很快冷靜不下來,不再計較剛才的口角,沉聲的說道:“早上我又再次確認了研究品被盜的事情,發現後果比我料想中的要嚴重。”
她眼神中露出了擔憂,在座的都是自己,顧不上隱瞞那麼多,神色凝重的說道。
“本來這樣產品隻是誤打誤撞的結果,雖然可以在短時間內讓細胞加速分裂,迅速愈合傷口,但人類的體細胞數量是有限的,換句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透支生命為代價,而是伴隨的還有癲狂之類的後遺症,總之是完全不可能使用的藥物……但是!”
她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了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的表情,悶聲說道:“在兩個月前偶爾的一次實驗中,出現了一場意外,配比出了中和的藥劑,讓研究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可沒想到的是,卻在無意中打開了個潘多拉的魔盒。”
林燦聽得越來越暈,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插嘴的說道:“之前不是說這種藥物,隻能夠用來加速傷口愈合嗎?頂多算是內服的跌打藥,不會那麼誇張吧。”
陳初之咽了口唾沫,眼神飄忽不定,底氣不足的說道:“到時事情還沒鬧大,我以為能夠追回來,所以就隱瞞了些內容,這藥物在經過中和了以後,效果變弱了不少,但效果還是非常可怕,如果要是落入了不法分子手中,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林燦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捏住了她精致的宛若瓷器般的臉頰,氣衝衝的說道:“你什麼時候學會這樣的毛病,大家都是一家人,難道我還會出賣你麼?”
陳初之自知理虧,沒有耍脾氣,而是眨著眼睛可憐巴巴的說道:“我不是故意要騙你,隻是害怕說出來你……你會認為我是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哼,我是那種膚淺的人嗎?更何況我又不是沒有眼睛,會自己評價我所看到的一切。僅限這一回,以後下不為例!”
林燦手指轉了一圈,疼的陳初之眼淚都快下來了,拍著胸口的發誓保證。
林燦神色一軟,順勢將她抱去了懷中,柔聲的說道:“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以後不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一定要說出來,一起承擔,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天下沒有過不去的檻。”
陳初之像是隻溫順的兔子,躲在了他的懷中,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
……
島國地處緯度較高,南部地區在太平洋溫暖洋流的影響下,冬季的氣溫不算特別低,但是北方就不同了,這裏早早就被大雪給覆蓋了,到處都是冰天雪地一片銀裝素裹。
在如此惡劣的氣候下,大部分的生物都進入了冬眠中,雪原上安靜的落針可聞,但如今卻被一聲暴躁的怒吼給攪亂了。
在深刻及膝的大雪中,一名男子赤裸著上身,鼓囊囊的肌肉如同砌的上等鵝卵石,散發著灼熱的紅色,仿佛可以點燃整個雪原。
他少了一隻眼睛,渾身透露著極度凶殘的氣息,如同是外出覓食的野狼,隻要稍不留神,便能夠撕碎敵人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