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簡單無比的動作,對於此時重傷的他來說,卻不亞於難如登天,來來回回努力的半晌,才好不容易重見天日。
呼!
劈頭蓋臉吹過來的寒風,又給了他一個嚴峻的考驗,舉目望著荒涼無比的四周,任何生還的希望都看不到。
林昌盛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苦澀的一笑,但是他深深的知道,放棄就是死路一條,為今之計隻能昂首闊步向前,才有可能看到希望的曙光。
他拚盡全力直起了腰,像是條斷了脊梁的野狗,在冰冷的地麵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艱難的挪動著。
……
黑色的轎車如同發瘋的野豹,在寂靜的荒原上來回躥動著,青皮混混眼睛瞪得跟牛鈴差不多,仔細的觀察著四周。
他後悔得腸子都青了,之前打劫完以後,一股腦隻管往人少的地方開,鬼知道走的什麼路,一場大雪又把地上殘留的車轍印覆蓋了,連殘留的痕跡都找不到了。
來回轉了幾遍之後,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他的腦門上冒出了黃豆大小的汗珠,身邊的殺神臉色已經漸漸變冷,流露出了不善的表情。
“這條路你已經走了三次,如果你要是再繞路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燦冰冷的聲音在車廂裏響起,青皮混混承受不住強大的心理壓力,心神一下子崩潰了,哭喊著說道:“我是真的記不得路,當時是暈著頭胡亂開的……”
林燦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神情冷得嚇人,一字一句冷漠的說道:“既然你不知道路,那麼活著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
“求求你別殺我,當時開車的是三個人,其他兩個人說不定知道。”
青皮混混急中生智,為了苟且偷生的活下去,毫不猶豫地出賣了隊友。
林燦鬆開了手掌,淡淡的說道:“你隻有十分鍾的時間,如果叫不到人的話,我把你所有的手指頭重重捏碎。”
青皮混混咕咚咽了口唾沫,哆嗦著撥通同伴的號碼,他倒也機智,沒有開門見山地說明緣由,而是撒謊的說道:“二城,你叫上馬猴來南海酒吧,這兒有個外地凱子,已經連輸了30多萬,有兩個貨膽小不敢幹了,你們兩個趕緊過來頂班,今天咱們三個人成百萬富翁的機會來了。”
話筒那頭的同伴一聽眼睛都亮了,他們三人經常設賭局,共同坑騙外人,所以壓根就沒懷疑,接到消息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
可惜等待他們的人,有錢倒是有錢,隻是並非好騙的凱子,而是個奪命的殺神!
兩人頗識時務,見到了手指頭斷了三根的青皮,立刻老老實實的屈服了。
三人在死亡的強大威脅下,各自開動了腦子,斷斷續續的碎片記憶接了起來,還真被他們找到了丟棄麻袋的地方。
林燦隻有左眼能夠看得見,但卻好使得很,借著昏暗的月光,在雪地中找到了染血的麻袋,裏麵空空如也。
“人呢?”
三人哭喪著臉,麵麵相覷,根據他們下手的程度,人應該已經被打個半死,在這荒涼的野外,又能跑到什麼地方?
林燦氣的一人給了他們一巴掌,不過總算是找到了父親的蹤跡,也算是個好消息。
他貼了張浮空符,高高的躍起,從上而下俯瞰著四周,但奈何雪實在太大了,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的,所有的痕跡都被掩蓋了。
萬般無奈之下,隻得打了一通電話,叫來了專業的搜救隊,甚至還派遣了一架直升機,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
按照大家的預測,林昌盛身上帶著重傷,四周又全是冰雪,肯定是走不遠的。
但是忙碌了三個多小時後,方圓十公裏已經全部搜索了個遍,可連個人影都沒有。
林燦這下子坐不住了,伸手揪住了搜救隊長的領子,神色猙獰的吼道:“你在和我開玩笑嗎?這麼大的活人,你告訴我找不到!”
搜救隊長滿臉苦笑,鬱悶不已的說道:“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可我以自己的職業保證,我們真的盡力了,周圍沒有任何的遺漏。”
陳初之麵色同樣難看到了極點,不耐煩的說道:“那就繼續擴大搜索圈,直到找到人為止!”
搜救隊長張了張嘴巴,把話又咽了回去,正常人步行的速度每小時五公裏,而受了重傷的人,能走出去兩公裏已經是極限了,他們已經搜索了近十公裏,又怎麼可能會走得更遠?
況且此時距離失蹤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小時,在如此荒涼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取暖措施,就算是個身體健康的成年人,也已經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