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哥,你說怎麼整?是斷條胳膊還是折一條腿?”
鄭子通陰測測的冷笑一聲,殘忍的說道:“這個窩囊廢害老子的計劃全毀了,當然不能輕易地放過他,先蒙上頭打一頓,然後找個荒郊野嶺一扔,被野狗吃了算他倒黴。”
他這人當真是囂張無度,一言不合就要取人姓名。
劉刀疤愣了一下,他在道上混了多年,手上沾了幾條人命,但大多數是不得已,像這種因為瑣碎小事就要人性命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他有心要勸說幾句,可眼角餘光瞥到了鄭子通怨毒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這個混蛋可不是東西,如果要是得罪了,說不定以後連他也要記恨上,反正是個素不相識的人,沒必要惹得一身騷。
他心裏這麼想,但是多留了個心眼,沒有親自出馬,招了招手,叫來了手下,把事情吩咐了下來。
此時的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區區的一念之差,會成為他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昌盛走進了地下停車場,這會兒已經過了下班的點,停車場內空蕩蕩的,隻有他的腳步聲,滴滴答答的在四周回蕩著。
嗖的一陣寒風吹過,他下意識的裹了裹衣服,繞過了粗大的承重柱,眼前突然出現了兩個戴著口罩人高馬大的男子。
林昌盛尚且還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以為他們也是來開車的,甚至下意識的還點頭打了個招呼。
哪想到突然從他背後竄出了個身影,把手裏的黑布麻袋套在了他的腦袋上,一腳踹翻在地上,劈裏啪啦的毒打了起來。
林昌盛白天在雪地裏站了那麼久,本來就筋疲力盡,再被這麼一通毒打,身體當時就撐不住了,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
三人明顯是老手,將他身上搜了個遍,值錢的東西統統扒掉,然後用麻袋套好,打電話叫來了同伴,扔到了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上,開到荒無人煙的郊區,隨意找個地方丟了下去。
此時正值淩冬時節,天上紛紛揚揚的飄起了小雪花,寒風呼嘯而過,要不了多久,荒郊野外就會多上一具凍僵的屍體。
……
一通電話徹底打破了本來祥和的氣氛,林燦深知父親是個謹慎顧家的人,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不接電話,所以很大的概率是出了意外。
況且就算是有小概率是因為手機沒電之類的突發意外,林燦也沒有賭的資本,畢竟這關乎到父親的生命。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剛剛遭受過一場刺殺,在生死邊緣走了圈鋼絲,沒想到父親又聯係不上了,他雖然意誌力堅定,可這時候仍然感到吃不消。
“別著急,先冷靜下來,假如要是自亂陣腳,容易做出衝動的決定。”
秦夢雅在背後為他按摩著太陽穴,溫聲細語地安慰道。
林燦鬱悶的心情緩解了些許,幽幽地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了駭人的淩厲之色,一字一句的說道:“父親這些年頗為不易,辛苦把我撫養長大,希望不要出什麼意外,否則下半輩子都心神難安。”
秦夢雅溫柔的幫他撫慰著傷痛,眼神中流露出了決絕的目光,一字一句霸氣的說道:“不管是誰在背後搗鬼,一定要讓他付出足夠的代價!”
飄著雪花的黑夜,安靜的城市之下,肉眼所看不到的暗流,悄無聲息地湧動著。
時至今日,早已不同於往昔,林燦在不知不覺中,結交了一幫交情不淺的朋友。當他遇到麻煩的時候,紛紛挺身而出,義不容辭的幫忙。
別看平日裏不顯山不漏水,但個個都不是等閑之輩,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明明是大雪飄飛的深夜,街頭巷尾全是混混和警察,還有各種各樣裹著風衣,戴著墨鏡的偵探。
三股勢力本應是水火不容,但如今卻是格外的和諧,偶爾碰到麵還會閑談兩句,交換手中的情報。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在這如同篩網般的搜索之下,沒過多久的功夫,情報就傳來了。
“沈哥,咱們花費了這麼大的代價,就為了找個人,值不值得呀?”
沈傑剛放下電話,掏出了根煙,手下的小弟連忙殷勤地遞上打火機,一邊點火,一邊好奇的問道。
他用力的抽了一口,張嘴剛想說話,耳邊驟然響起了夾雜著風雪的聲音。
“當然值得!我林某人向來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