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林昌盛瞪圓了眼睛，寫滿了不可思議，甚至懷疑起了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同事們便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說了一遍，隻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陳初之的名字，林昌盛想象力還沒有豐富到，把那個經常來自己家裏做客，不怎麼愛說話的女孩，和公司的大上司聯係起來，隻能歸結於運氣好，以後不用再穿小鞋了。
陳初之當然不會讓未來的公公如此吃苦，已經暗中吩咐，給他調換個更加舒服的崗位，隻是尚且還在風尖浪口，不宜太過張揚，日後定有安排。
幾家歡喜幾家憂，鄭子通氣的肺都快炸了，把最喜愛的幾套茶具全都給砸了，仍舊難掩心中的怒火，破口大罵道。
“該死的臭娘們，不知道發什麼瘋，那個窩囊廢是你爹不成？還有孫斌個王八蛋，平時沒少吃老子的好處，關鍵時候翻臉不認人，老子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他瘋狂大罵的時候，桌子上的手機響了，瞟了一眼來電顯示，登時冷笑了起來！
“這不是孫總嗎？勞駕您給我打電話，真是三生有幸。”
他剛剛被擺了一道，肚子裏憋的全是火氣，語氣中當然全是冷嘲熱諷。
孫斌微微一笑，沒有生氣，而是溫聲細語，慢悠悠的說道：“我知道你對我心存怨氣，但當時的情況你看到了，那個女人發了瘋，我實在是保不住你了。”
鄭子通懶得聽這些說辭，花言巧語，誰不是張嘴就來，但是他現在已經被開除了，再說什麼也是瞎扯蛋。
“沒什麼事兒的話，電話就掛了吧。”
孫斌活脫脫的跟人精差不多，拔根頭發絲都是空的，又緣何聽不出他的話外之音，嘿嘿一笑，故作惋惜地說道：“本來我有個好消息，想要和鄭兄弟分享一下，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鄭子通心神一下子提了起來，雖然知道對方是在欲擒故縱，但是他耐不住心裏的好奇，咬著牙問道：“到底什麼事，少賣關子！”
“作為好兄弟，我又怎麼可能不幫你呢？上次說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我已經弄到了另外兩個人手中的密碼，再過幾天到了輪班的時候，我們就可以拿到公司最新研究出來的配方了。”
孫斌壓低了聲音，眉飛色舞的說道。
鄭子通大喜過望，可隨後臉又冷了下來，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現在我已經離職了……”
“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隻要能夠拿到新配方，錢還不是多的數不清楚，還會在這裏受這種鳥氣？這是當初咱們共同努力的結果，兄弟怎麼可能忘了你！”
孫斌拍著胸口，語氣中充滿了義薄雲天的氣勢，當真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典範。
鄭子通心頭一暖，現在是他最落魄的時候，還有人關心他，不亞於是雪中送炭，轉念一想，他一拳頭捶在了桌子上，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那個該死的窩囊廢，關鍵時候給老子掉鏈子，如果不是他的話，哪來這麼多的麻煩？老子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孫斌心中有些不放心，怕他再鬧出什麼大亂子，叮囑的說道：“出口惡氣可以，但是在這個風尖浪口的，千萬不要鬧出什麼意外來，耽誤了咱們的大計可不好，畢竟到手的錢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你放心好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孫總可別忘了，還有兩個小姐妹等著你呢。”
鄭子通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剛才還問候祖宗18代，這會兒又是一臉的諂媚。
孫斌嘿嘿一笑，兩人一個貪財，一個好色，當真是同流合汙。
電話掛斷了以後，鄭子通望著一屋子的碎片，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僅肉疼了起來。
“該死的窩囊廢，這些都要算到你的頭上，老子非要好好修理你不可！”
……
夜幕逐漸降臨，天上的小雪花中夾雜著些許冰渣，落在皮膚上，不禁打了個寒顫。
林燦身披黑色風衣，站在落地窗前，望著華燈初上的城市，微微有些失神，如果當初不遇到瘋道人，現在的自己應該是忙碌的上班族中的一員，為了些許微薄的薪水和看不到希望的未來，努力的拚搏著。
或許雖然辛苦，但是過得也安心，娶妻生子，重複著父母一代的生活，乏味中透露著平靜。
可如今……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鼻尖滿是難聞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