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蒼河本想親自動手,但遲疑了片刻,眼神望向了白凝冰,說道:“你來動手。”
“還是你來吧,我……我有點下不去手。”
“不行,越是這樣就越需要鍛煉。”
“可是林燦已經傷的這麼重,在外科方麵我還不太熟悉,要不下次吧。”
“這是個難能的機會,你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否則一輩子也不可能成為一個成功的醫生。”
在白蒼河嚴厲的眼神之下,白凝冰仍舊猶豫不決,搖擺不定的權衡著,畢竟是在眼睛上,如果要是有一絲一毫的失誤,極有可能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林燦微笑著為她加油打氣,鼓勵的說道:“沒關係,我相信你的,何況就算是有個好歹,是你親自動的手,我也心甘情願。”
白凝冰俏臉飛上兩抹紅暈,深深的吸了口氣,猶豫不決的臉色變得堅定了起來,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我會盡最大的努力。”
救人如救火,在克服了心理障礙後,她不再繼續遲疑,帶上了消毒手套和口罩,穿上了幹淨的消毒衣服,一旦進入狀態後,她絲毫沒有客氣,命令的說道。
“麻醉!”
白蒼河眼神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流露出的欣慰,他多年沒有給人當過助手,但是這些基本功可不會忘了,麻利的配比好了藥物。
可接下來出現了個意料之外的難題,鋒銳的針尖刺在皮膚上,居然打了個90度的彎,隨後砰的一下折斷了。
白蒼河行醫超過一甲子,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哭笑不得的嘟囔道:“你還真是皮糙肉厚。”
林燦翻了個白眼,蓬萊島之行中,他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服用了天血石,肌肉纖維的緊密程度有了質的飛躍,抗擊打能力異常強悍,可以出現了如今這種尷尬的情況。
“放棄麻醉,反正一般劑量的藥物,也基本上起不到什麼作用,開始動手吧。”
他略微思索了片刻,便下定了決心,斷然的說道。
白凝冰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心情,頓時又提了起來,作為一名醫生,她雖然在外科手術方麵的經驗並不豐富,可是也能夠想象在不經過麻醉的情況下,動手術是件何等痛苦的事情。
就連白蒼河表情露出了不忍,歎氣的說道:“要不想想別的辦法,換成口服的也可以,如果要是不麻醉的話,我怕你撐不住的。”
“不用了開始吧,耽擱久了,我害怕夜長夢多。”
兩人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救人的時候每一秒鍾都是珍貴無比的,當然是越快越好,既然林燦已經這麼說了,她不再繼續遲疑,拿起了消過毒的細小鑷子,輕輕地掀開了他的眼皮。
白家別墅周圍是個公園,當初是花了高價買來的,大片綠色的植被,在繁華的鬧市之中,可是難得的清靜之地。
在一株粗壯的梧桐樹後,不知何時多了兩道魁梧的身影,遠遠的眺望著白家別墅,如同盯著獵物的野獸。
“你確定他是眼睛中了一槍,為什麼這麼久還活蹦亂跳的,咱們會不會是被騙了?”
兩人在樹後竊竊私語,其中個頭較高的麵色蠟黃,臉上帶著疑惑,眉頭微皺的說道。
“可當時我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眼睛確實受傷了,可能隻是擦破了點兒皮?”
同伴神色中同樣露出了疑惑,驚疑不定的說道,當時他明明看到子彈貫穿的右眼,血淋林的傷口可是做不了假,但是林燦後續的動作,絲毫不像受傷的模樣,他變得有些吃不準了。
黃臉漢子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說道:“不管他到底是真受傷還是假受傷,這都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必須要抓住才行。”
“你的意思是……”
“想辦法再幹他一票!這個威脅必須除掉,但是咱們不能白幹,等我先要點好處。”
黃臉漢子說著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巴拉巴拉的把情況給說了一遍。
“汪老板,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我們能幹掉他是最好的,就算是做不掉的話,肯定能拖住他一段時間,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可以盡管幹,他是絕對不會插手的。”
話筒另一端的正是汪山,他素來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兩次精心算計的布局,通通被林燦攪黃了,心中存著怨懟,躲在背後沒有消停,又聯合了其他的力量,來回算計了幾次,終於被他給逮住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