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頂尖世家,從小接受最精英的教育,為人囂張了點兒不假,但是同樣也有很多長處,在一番的交談過程中,他通過察顏閱色的本事,幾乎可以肯定對方在掩蓋些什麼。
現在的問題擺在麵前,是否要真的和林燦撕破臉?
他在心中權衡著利弊,旁邊的寒光率先跳了出來,這個人是典型的大智慧沒有,小聰明不少。
他在旁邊聽了半天,嗅出了其中的火藥味,作為合格的小弟,當然要身先士卒的表忠心,他跳了出來,指著林燦的鼻子,一臉怒色的喝道:“你知不知道在跟誰說話?黃公子要看你擺傳送陣,是給你麵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
這一嗓子罵的兩人都是一愣,林燦微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和身邊的馬小青,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冷若冰霜的殺機,勃然而出。
“真是有趣,好久都沒有人這麼罵過我了,說來也巧,我還就是給臉不要臉了。”
寒光語氣一塞,沒想到對方竟然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承認了,不過他也能夠聽得出其中濃濃的諷刺之意,頓時有些惱怒,不懷好意的刁難道:“既然你臉都不要了,那就乖乖跪下給我們磕個頭,然後就放你滾蛋。”
林燦這下子是真的被氣笑了,時至今日,他早已不是那個吊車尾的高中生,而是成長為了修士界中,年輕一代最拔尖的力量之一。
說句不客氣的話,除了那些隱居不出世的老怪物之外,在這個末法時代,他當真還是沒有怕過誰。
公道從來不是用嘴巴討回來的,林燦沒有多費口舌辯解的意思,袖子裏的七天神棍滑入了手中,神力,金剛不壞,禦風三道神符拍的身上,陡然化作了一團模糊的光影,消失到了空氣當中。
得意洋洋的寒光,突然猛的生出了窒息的感覺,脖子上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用力的掐住。
從來沒有過的危險感覺,從內心深處升了起來,後背上的寒毛全部都豎了起來,他從來沒有感覺過死神距離自己竟然是這麼近,好像就在耳邊低聲歌唱,隨時就會收割了他的生命。
砰!
悶雷般的沉悶聲響,七天神棍和山河寶扇撞擊在了一起,強烈的衝擊波,把寒光掀翻到了地上,鬧得灰頭土臉,別提有多狼狽了。
黃天龍雖然對他的愚蠢行徑感到非常的鄙視,但是不論於情於理,也不可能坐視對方死亡,在千鈞一發時刻,還是悍然插手了。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驚訝,雖然僅僅隻是次試探性的交手,可對方竟然不落下風。
別忘了他可要比林燦高上一個境界,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有著壓倒性的優勢,心中的警惕一下子提高了。
“一段時間不見,林兄看來又有奇遇呀。”
“彼此彼此,跟閣下這摶氣境界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林燦不動聲色,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
他隻是敷衍的回答對方,可是落到了黃天龍的耳朵裏,就分外的不是滋味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這個摶氣境界來的可不是光明正大,而是依靠的藥物輔助,此時聽來難免就夾雜著諷刺的味道。
他眼神中露出了陰沉,陰惻惻的說道:“好久不見,在下有些手癢,不如我們切磋一番吧。”
話音一落,根本不等林燦回答,山河寶扇劈頭蓋臉蠻不講理的砸了過去。
他身為黃家的嫡係弟子,當然是不缺寶物,就拿手中的這樣來說就非比尋常,在主人手中,輕若鴻毛,可碰到敵人的時候,卻重若三山五嶽。
遇到不開眼的雜毛,根本就不需要用力,隻需要把這樣寶貝丟過去,就能夠把對方給活生生的砸死。
此時黃天龍心中憤怒,當然是全力出手,山河寶扇所經過的地方,空間竟然出現了水波般的紋路,威力之大,可見一斑。
寒光小眼睛緊緊的盯著林燦,怨毒的詛咒道:“小雜種,還敢不知死活的對你爺爺動手,等著被砸成肉泥吧!”
林燦眉頭微皺著,摶氣境界果真非同尋常,比起江流那個冒牌貨,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舉手投足間都有極強的壓迫力。
可僅僅這樣就想讓他束手待斃,未免也太小看天符宗的傳承了,這可是從古至今,唯一一個因為太過強盛而滅門的宗派。
位於腦海中的符種,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轉動著,儲蓄已久的功德點,如同決堤的江河,瘋狂的一瀉千裏,化作了無數玄奧無比的天藍色符文,從他的身體各處飛了出來,散布在各個角落裏。
黃天龍瞳孔猛的一縮,咕咚咽了口唾沫,不怪他膽子小,而是……
這是要玩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