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就在此時,推門聲打破了沉默,滿臉疲憊的白蒼河走了出來,愁眉苦臉的說道:“還是不行,這種神經毒素非常的敏感,任何的輕微測試都會刺激到它,反而會發作的越來越厲害。”
他對於白凝冰的疼愛是有目共睹的,這番話基本上就等於是宣告了自己也無能為力。
白雲情緒在壓製不住了,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激動萬分的說道:“不行,凝冰還那麼年輕,她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可是能想的辦法我都已經盡力了……”
“那就用最後一個辦法吧,你不是已經測試過了,他們體內的確是有解藥,”
“可能是深植於神經之中,一旦要是取出的話,所有的孩子都會沒命的。”
“顧不了那麼多了,等事後我們再捐助二十所福利院,救助更多的孩子!”
“可是……”
白蒼河態度不再堅決,而是陷入到了遲疑當中,在血脈至親的生命麵前,再道德束縛顯得蒼白無力。
可如果一旦做出這個選擇,二十個懵懂無知的生命,就要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們什麼也沒有做錯,難道僅僅隻是因為弱勢,生命就變得一文不值?
在深陷糾結與掙紮中的時候,沉默許久的林燦開口了,他眼神中已經恢複了清明,語氣中帶著幾分艱難,認真的說道:“再想想辦法吧,孩子是無辜的,這種厄運不應由他們來承受。”
話是如此,但是籠罩在眾人心頭的陰霾,依舊揮之不散,能想到的辦法通通都用過了,除非是有奇跡誕生,否則是萬萬不可能的。
嗡嗡嗡!
林燦褲兜裏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看都沒看,直接按下了接聽鍵,放在耳邊。
“有個好消息,時長老回來了。”
“時沙?她不是外出去收集蠱蟲了?”
“是啊,剛剛落地,現在還在機場趕回來的路上。”
林燦精神一振,時沙精通各種歪門邪道,指不定會有什麼奇特的法子,他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太好了,你讓他別回去,直接來福利院吧!”
話筒中的沈傑語氣一塞,為難的說道:“這個……還是你親自給她打電話吧。”
林燦先是一愣,隨後暗笑起來,看來上次在莊園的事情,給這家夥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他也不為難沈傑,電話掛斷了後,撥通了時沙的號碼。
大約在一個小時後,在福利院的門口,林燦見到了這位天使麵孔魔鬼心腸的冷血殺神。
自打上次分別不過十餘天,時沙變化挺大的,不但皮膚曬黑了許多,而且整個人也清減了幾分,之前像是嬌生慣養的富家蘿莉,現在像是深山裏跑出來的打工妹。
“嘖嘖,你這是被賣去做苦力了,搞得這麼狼狽?”
老友重逢,林燦心裏還是挺高興的,開口調侃道。
這話要是被外人聽到,一種嚇得勃然變色,這位殺神可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敢這麼隨意的調侃開玩笑,簡直就跟壽星老吃砒霜沒啥區別。
但什麼事都是分人的,就像是吊絲眼中高不可攀的女神,或許隻是某個富二代的精盆。
時沙丟了個白眼,秀氣的小眉毛擰在一起,說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你以為蠱蟲都是那麼好找的?這該死的鬼天氣,能把人給烤熟了。”
抱怨了兩句以後,她臉上露出了好奇,反問道:“你的非洲之行還順利麼?拿到活仙草了沒有。”
“本帥哥出馬,焉有不成功的道理?”
“哼,吹牛皮的功夫倒是見長了。你來找我什麼事兒?”
“這麼久不見,隻是想你了而已。”
“少來這一套,你不說我就去睡覺了,這一趟跑的累死了。”
林燦撓了撓頭,幸好他臉皮夠厚,把事情經過給說了出來。
時沙聽完以後,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風輕雲淡的說道:“這是多簡單了,把人一殺不就有解藥了。”
“大姐,麻煩您說話不過腦子行不行?這是對方的圈套,白家要是敢這麼做,所有的名聲就毀於一旦,更何況那麼多無辜的孩子,怎麼能夠下得去手?”
林燦滿臉的黑線,沒好氣的吐槽道。
“世間哪有兩全其美的事兒,對方既然敢布下這個圈套,肯定就是對毒藥極為信任,所以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解藥,除了這一條路之外,根本就不可能。”
時沙撇了撇嘴,對於這種無所謂的憐憫和慈悲,她向來是報嗤之以鼻的態度,但心裏也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自己這般肆無忌憚。
兩人一邊鬥著嘴,腳底下可沒閑著,並肩來到了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