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燦通過她的呼吸和心率,早就察覺到了端倪,但發生了這種尷尬的事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
將她送回了房間以後,林燦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地說了聲謝謝,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裴金聽著他遠去的腳步聲,才敢睜開眼睛,出神的望著天花板,最終將這些歸為一場荒誕的夢境,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黑夜終將逝去,黎明的太陽緩緩升起,當溫暖的陽光再次鋪滿大地的時候,安靜的部落再次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拉果前半輩子的驚嚇加起來,也沒有昨天經曆的多,整整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早上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先摸摸自己的腦袋,沒掉在地上,心中那是長鬆了口氣。
這人有三急,尤其是睡了一夜後,更是感覺膀胱快要爆炸了,他躡手躡腳的坐了起來,爬到床邊穿上了鞋,偷偷摸摸的走到門口。
“你要去哪裏啊?”
突然安靜的房間裏傳來了似笑非笑的聲音,他渾身打了個哆嗦,扭過頭訕笑著說道:“這不上廁所麼,憋了一晚上,尿急。”
劉冬從床上坐了起來,披了件衣服,大步走到了門口,伸手從門把手上解下來根極細的透明絲線。
“準備出門前跟我說一聲,不然剛才你要是手按下去,估計這會兒就被炸成已經成肉泥了。”
拉果腦子嗡的一下響了,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他心裏欲哭無淚,本來以為這個胖子挺好打交道的,沒想到也是個殺人不見血的狠茬子。
“走吧,別傻愣著了,我也有點尿急。一起上廁所吧。”
劉冬打了個哈欠,撓了撓頭嘟囔道。
他生性謹慎,否則也不會炸藥玩的這麼熟練,哪怕一丁點兒的細微意外,他都要扼殺在苗頭之中。
部落裏沒有睡懶覺的習慣,雖然現在日子過得比前幾年好多了,但是遺留在骨子裏的彪悍仍然沒有退卻,一大清早耳邊就傳來了響亮的號子聲。
“這是當年咱們祖先編出來的號子聲,能夠激發戰士們的血性,塔斯爾部落人雖然不多,但是卻沒有人敢輕易招惹。”
重回故地的泰戈心情相當的爽朗,一大清早就拉著巴倫,講起了曾經的舊事。
這次的行動風險相當高,泰戈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於是就隻把年紀最大的巴倫帶來了,意思也很明顯,成功的話巴倫就是將來接班人,失敗了也不連累其他家人。
小家夥一路上是最吃苦的,牧馬人車廂裏的空間有限,他跟著一幫不明所以的下人呆在後麵的破吉普上,顛得五髒六腑差點沒翻了個。
但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刺激得他徹夜難眠,這不一大清早就爬了起來。
不過要說起得早,沒人比得過林燦,他自打回來以後,眼睛就沒有合上過,一直在大廳的沙發上坐到了天色大亮。
身在敵營中,哪怕心最寬的人也睡不著,沒過多久的功夫,陸陸續續的也都來到了客廳裏。
林燦拉過了劉冬,把昨天夜裏的事兒給說了一遍,當然有關於裴金的,就略過不提,否則這老哥頭上就綠得沒法兒看了。
劉冬眼睛亮了起來,連續倒黴了幾天以後,沒想到一覺醒來,就有個這麼大的好消息送到麵前,一時間居然還有點難以置信。
“這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原本我還以為塔斯爾部落內部是鐵板一塊,我們想要從外部撬開非常的難,可如果要是從裏麵動手,那事情可就簡單得多了。”
他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大腦飛速的轉動起來,興奮無比的籌謀了起來。
這剛說起曹操,曹操就到了。
房子的外麵傳來了紛雜的腳步聲,奈拉清脆的聲音在外麵響了起來。
“父親,你起床了沒有?我跟裏昂過來拜訪你了。”
有個如此體貼孝順的女兒,換做其他人恐怕高興都來不及,可是拉果老臉都黑了,孫銘一聽到聲音,明晃晃的匕首立馬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換誰也開心不起來呀。
“這……這怎麼辦啊?”
拉果倒也乖巧懂事,轉頭把詢問的目光望向了林燦和劉冬,經過這麼一天的打交道,他也弄清楚了,這夥人裏基本上就是他們倆說了算。
劉冬心思猶如電轉,壓低了聲音詢問道:“你說這娘們會不會是衝你來的?”
林燦同樣在犯嘀咕,不過他想起來最後奈拉離開時說的話,也明白對方多半是看清了自己的容貌,反正手裏抓有對方的把柄,大不了就同歸於盡!
“要不然這樣吧,你們先到上麵躲一躲,我留下來看著這個胖子,順便試探一下她,這樣萬一有突發情況,也可以通知你們及時離開。”
這個方法是最穩妥的,當然代價是林燦會身陷敵營中,不過以他的能耐來說,想必脫身是沒什麼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