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林燦嚇了一跳,急忙向後閃身,驚訝的說道:“這還沒過年呢,你幹嗎給我磕頭呀,拜個早年?”
趴在地上的壯漢,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聞言惱羞成怒的吼道:“少說廢話,你這個殺人犯,不要再躲躲藏藏了,趕緊滾出去,聽候我們老大的發落!”
林燦愣了一下,反問道:“你們是警察?”
“當然不是!”
壯漢頭搖得跟撥浪鼓差不多,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說道:“不過在這片地方,我老大說話比警察好使。”
林燦眼睛一眯,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如果要是平時,他肯定不會把這幫地痞流氓放在眼裏,可現在虎落平陽,不得不打起精神重視起來。
不過這倒也難不倒他,眼睛一轉,心中頓時來了主意,臉上露出了氣憤之色,背著王紅花走了出來。
看到躲藏了半晌的“殺人犯”出來了,村民們都勾著腦袋望了過來,刀疤臉和手下的混混更是眼神凶惡,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了。
林燦也算是見識過大陣仗的人,半點也不露慫,大大方方的說道:“這人是我殺的!”
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嘩然之色,背後的葉微竹同樣露出了驚訝,不解的問道:“你幹嘛承認是自己幹的,當時你還在睡覺呢。”
林燦頭也不回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灑脫的說道:“我是個男人,怎麼好意思讓女人頂在前麵?”
葉微竹抿了抿嘴唇,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了股暖意,一直以來獨自堅強慣了的她,忽然生出了錯覺,身邊有個男人,原來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刀疤臉越眾而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怨毒的說道:“好小子,我服你是條漢子,不過我兄弟也不能白死了,今天你要給我個說法才行!”
“說法?”
林燦冷笑了一聲,語氣比他還要衝,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回答就隻有四個字,死了活該!”
刀疤臉氣極反笑,豎起了大拇指,諷刺道:“真是有骨氣,那什麼也別說了,你在我兄弟麵前自殺吧,一命償一命,你後麵的那小妞我也就不再追究了。”
他手下的那些壯漢們,七嘴八舌的跟著罵了起來。
“我憑什麼要給這個人渣陪葬?”
林燦毫不畏懼,指了指背後昏迷不醒的王紅花,朗聲的說道:“諸位鄉親們評評理,這是我的姐姐王紅花,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今天我姐夫上山去采藥,這個人渣就趁著家裏沒有人,想要霸占我姐姐。我姐姐抵死不從,就被他給打成了這副樣子,正好我從外麵回來,失手才把這個人渣給打死了,你們評評理,到底該殺不殺!”
他的語氣激情奮揚,飽含著屈辱和不甘,令周圍的人們都感同身受,再加上彼此都是鄉裏鄉親的,看到王紅花的淒慘模樣,難免也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覺,大聲的響應了起來。
“該殺!這樣的人渣就該死!”
“王亞飛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活該拉倒。”
“對,換成我遇到這種情況,肯定也會這麼做。這屬於防衛過當,就算警察來了也不能抓人。”
周圍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刀疤臉眉頭緊皺了起來,他雖然手底下帶了二三十個人,可要真是惹起了民憤,先不說打得過打不過,真要是弄出大範圍的群體鬥毆,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都給我閉嘴!”
他意識到局麵不能再失控了,猛的大吼了一聲,憑借著平時積累下來的臭名聲,一時間倒是鎮住了場麵,沒有人再敢開口。
“少在這裏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兄弟不能就這麼白死了,老子今天要給他報仇,誰要是攔著,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他一把扯掉了上衣,從腰裏拔出了明晃晃的大砍刀,攥在手掌裏麵,凶神惡煞的盯著眾人。
剛才還群情激奮的村民們,瞬間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反正事不關己,跟著喊兩聲還行,真要是拚起命來,沒有人敢上。
“糟糕,必須要趕緊想辦法才行,不然今天真的可能會交代在這裏。”
葉微竹聲音也緊張了起來,多少大風大浪都過去了,沒想到竟然在這小陰溝裏翻了船。
林燦心中暗暗叫苦,他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遊淺灘遭蝦戲啊!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裏突然飛出了個小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刀疤臉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