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花回過頭,艱難的擠出了個難看的笑容,謝謝兩字上卻沒有說出口,便一頭昏倒了過去。
雲拾彎下腰張開了嘴巴,剛準備進行人工呼吸,腦袋上就挨了一下。
“姐……姐姐,我要救人,你攔我幹什麼?”
葉微竹橫眉冷豎,沒好氣的罵道:“她是精神刺激過度昏過去了,又不是呼吸艱難,你做個屁的人工呼吸呀,你這個小禿瓢是想趁人之危占便宜。”
雲拾委屈的摸了摸頭,他是真的,沒有什麼壞心眼兒,可又不敢反駁女魔頭,隻得啞巴吞黃連,有苦往肚子裏咽。
“行了,別再裝可憐了,過來把她扶到床上。”
雲拾嗬哧嗬哧的撅著屁股過去幫忙,幸好他雖然年紀不大,可從小做慣了苦力活,扛個人倒也不是什麼問題。
葉微竹翻找到了消毒酒精和紅花油,忙前忙後的處理起了傷勢。
“這邊暫時走不開人,我在這裏盯著,你去把你那個王八蛋師父叫來。”
雲拾對她的稱呼略有些不滿,不過倒也聽話,跑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過了頭,有些擔憂的問道:“姐姐,你說你最恨欺負女人的男人,可師父也欺負過你,你會不會殺了他?”
這個問題讓葉微竹一怔,隨後啞然失笑了起來,揮了揮手,笑罵道:“年紀不大,操的心倒是不少,你師父那……那不叫欺負。”
“哦……”
雲拾撓了撓頭,眼神中還有些困惑,不過心中的擔憂放了下來,哼著自己編的小曲,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獨自留下的葉微竹,腦海裏不知為何,不停的浮現出那張可惡的笑臉,心裏像是亂了的麻繩,怎麼理都理不幹脆。
一如某個情聖感歎的那樣,少女的情愫呦,這世間最美好也最複雜的情感。
這一來一去耽擱的時間不少,等雲拾趕回去的時候,屋子裏的浪潮已經暫歇了,隻有空氣中殘留的淡淡味道,孤獨的敘述著事情的經過。
“師父,大事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姐姐殺人了!”
火急火燎的小家夥,吵醒了屋子裏兩個裝睡的人,好在大家的演技都很高超,惟妙惟肖的表現出了剛睡醒時的困惑和詫異。
“出什麼事兒了?誰殺人了?”
雲拾口才還算不錯,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林燦心中越聽越不對勁,急忙追問道:“你剛說的事情,是不是發生在村東頭的第三家?有兩間紅磚瓦房,家門口放了隻石獅子。”
“對對對,沒錯!師父難道你有天眼麼,居然連這些事情也能看得見。”
“少拍馬屁了,快帶我過去!白姨,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寒瓜,等會她要是醒了,就說我們去馬洪家了,她知道在哪裏。”
林燦像是被人用火鉗子在屁股上狠狠的捅了一下,火急火燎的跳了起來,交代了一句以後,拽住他的手就往門外衝。
“師父,你手上怎麼粘乎乎的,沾的這是什麼東西?”
雲拾很傻很天真的問題,令屋子裏的白雲瞬間紅了臉,眼神四處亂飄著。
林燦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隨口說道:“這是鼻涕,你別管那麼多了,趕快帶我去。”
“師父真不講衛生!”
雲拾在心裏嘟囔了一句,乖乖繼續幹起了自己帶路黨的工作。
林燦一路沒有半點停歇,緊趕慢趕來到了龍頭鎮,結果到了以後才發現,這裏已經絲毫沒有往日裏的平靜,像是炸了鍋般,狹窄的街道裏擠得到處都是人。
壞事兒了!
林燦隨便拉個人打聽了一番,心中立刻叫起來糟糕。
之前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又是喊打,又是喊殺的,於是就有街坊鄰居過來看熱鬧,結果這一看不打緊,差點沒嚇得昏過去,院子裏竟然躺了個渾身是血的屍體。
在小小的龍頭鎮裏,命案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再加上今日不同往昔,這裏還住著很多來參加拍賣會的人,場麵就算想不熱鬧也不行。
林燦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心裏那叫一個著急,幸好他在馬洪家裏住過,從後門的窗戶裏翻了進去。
“誰?!”
他剛一落地,鋒利的匕首立刻就頂在了腰上,嚇得他寒毛都豎起來了,急忙說道:“是我,林燦!”
葉微竹借著夜色,眯著眼睛仔細辨認了一番,確認是他沒錯,才收回了匕首。
“你吃飽了撐的呀,有門不走幹嘛,非要爬牆?”
“姑奶奶,拜托你說話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你到外麵看看圍了多少人,我怎麼可能從那裏進來!”
“哼,真是沒用!”
少女撇了撇嘴,傲嬌的臉上滿是鄙夷。
林燦被氣得直翻白眼兒,如果不是情況緊急,非要狠狠的在她臉上捏幾下不可。